少矶看着夏凝,看了许久许久的,没有开口说话。
她的笑意味深长,夏凝缓了缓:有什么不方便吗?
倒是非常方便,少矶嘴里噙着一抹笑意:只是夏公爵,单凭你几句话我就帮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吃。
你可以开条件
我开的条件你没有办法满足。少矶摆了摆手:要是满足了,达成了,我也不会在这里。
可以将意思说得明白些吗?
意思也不能说明白,因为一旦你满足了我的要求,我想你的要求我就肯定满足不了了。所以这个题无解。也就不需要解了。
说完,少矶站了起来:我也不打扰小敏的沉睡了。我在想,她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应该会过得很快乐吧。不然肯定不会就这么睡着不醒过来的。
她是因为脑死亡,所以暂时醒不过来。
夏公爵啊,有时候我觉得你很不现实,有时候我又觉得你太过于现实。你这个女人啊,还真的有点让我猜不透。
少矶,夏凝拉着了她:你有什么条件要求,直接说出来。交谈谈判,我能不能达成你的愿望这是其次的。
我不会说。因为我害怕说。少矶歪了歪头:算了,你就把我当作是一个神经病人吧。今天这个故事有点长,妨碍你不少时间,对不起了。有空再见吧。
见她要走,夏凝手微微一用力。
少矶脚步一停,站直了身体,但是脸色和眼神变了。
此刻的她,全身散出一种极其冷漠的气息,就像是随时要人命的修罗。
夏凝知道,她在警告她。
给我三天时间好吗?
什么意思?
三天后,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让你留下来的满意答案。
少矶眯了眯眼睛:我看不必了
你在害怕。
少矶语气一冷:夏公爵,你给我适可而止!
我的命都交给你了。三天后最后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吗?如果不行的话,我誓,永远不会再烦你。可以吗?
少矶静静的看了夏凝好一会:你这个女人,还挺固执的啊。
我时间不多了,当然固执。
好,就冲你这句话,看在你时间不多的份上,我应答你。三天后,我会在早上十点左右给你电话。到时候再见面吧。现在请先放手。
夏凝放开了她的手。
少矶转身走了两步,停住了脚,又走了回来,握起夏凝的手,塞给她一颗药丸: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吃这个。一分钟内见效。
话不多说,少矶转身离开。
谢谢你。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少矶顿了顿,脑海里掠过两个字:傻瓜。
都中毒了,还对下毒的人说‘谢谢’?!
夏凝将药收好,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稚嫩面容,陷入了一片沉思。
已经是八月天,也就是说夏天快过去了,今天晚上突然下起一场很大的雨,就在斯莉莉想要去教堂做祷告的时候。
她急忙跑进教堂,就在教堂门口,她看到了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人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女人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这让斯莉莉有点替她担心。
于是斯莉莉忍不住问她:你看起来很不舒服,还好吧?
女人听到有人跟她说话,于是转过头看着斯莉莉,微笑并朝她摇了摇头。
你的脸色真的不太好,先坐下吧。斯莉莉拉着女人坐在教堂门口的楼梯,陪她一起看夜空。
她是不是在等人?
你在等人吗?
女人朝她点了点头,用简单的手语表达出自己不会说话,希望她别介意。
斯莉莉有些诧异,这女众素雅的脸孔不染脂粉,她拥有一颗纯净的心吧?
这个女人不会说话,但她很美。
那个人还没到吧,会不会来?谁会忍心将这么柔弱的女人扔在这里?
女人打开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意思写给她看。
应该不会来。斯莉莉喃喃的念了出来。
这个样子啊。斯莉莉突然对女人产生一种怜惜,脑袋里闪过了个场景。
她的母亲死在她面前的时候!
母亲是那样的柔弱,那样的美,直到死的时候还是那样的美!
母亲在等一个人,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的男人。
他回来了,可惜母亲已经不在了。
她想像不出母亲的心情,她只知道母亲到死的那一刻,还爱着这个男人。
他不来,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不要担心。没事的。
女人沉默了一会,突然站起了身,笑着对斯莉莉躬了躬身。
她在感谢她。
不用客气,像你这么美的女孩子,一定会得到幸福的。是的,她也会得到幸福,一定会!
你要去找他吗?斯莉莉多问了一句。
女人点了点头。
如果她要离开,一定会被雨淋着,但是女人的表情跟刚刚完全不一样,眼神里已经没有疑惑与不安。
女人跑着离开,斯莉莉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很空洞。
女人这是找到了等下去的动力了么?
找到了活下去的信念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