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一起双修，结果你却长睡不起。</p>
这算什么事？</p>
爸爸的钱白花了吗？</p>
灵琼想想就有点喘不上气。</p>
“哎……”</p>
灵琼不知道第几次叹气，松开容稣言的手，趴在旁边，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又摸摸眉毛。</p>
不知道过了多久，灵琼撑着身子过去，在少年额头落下一吻。</p>
“晚安。”</p>
灵琼起身离开，那盏宫灯，她没有带走，留在了床头。</p>
待她离开后，宫灯里似有活物飞舞，光芒时强时弱。</p>
支离从里面飞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对宫灯里的东西好奇，用剑尖戳了好几下。</p>
里面的东西受到惊吓，光芒全部移到一边去了。</p>
支离来了兴致，飞到另一边，继续用剑尖戳。</p>
宫灯是用纸糊的，支离没怎么用力，直接在宫灯上戳出一个洞来。</p>
宫灯里的活物，立即从洞口往外飞。</p>
那是一只接一只的小虫子，全身晶莹剔透，长着一对近似透明的翅膀，光芒是从他们腹部发出来的。</p>
一点一点的微光闪烁，像是满天星辰，落进了房间。</p>
有一只小虫飞到床榻里，缓缓落在少年鼻尖。</p>
微光映出少年近似完美的轮廓，纤长卷翘的睫羽在眼睑下刷出小片扇形阴影。</p>
就在此时，少年睫羽轻颤，睫羽下的眸子缓缓睁开。</p>
…</p>
容稣言感觉鼻尖有些痒，他伸手摸了下，一点微光缓缓升起，从他眼底掠过。</p>
他下意识地伸手捞了一下，那抹微光很灵活地从他指缝里溜走。</p>
这是……</p>
容稣言余光瞥见大片光电，他侧目往外面看。</p>
整个房间都是这样的光点，时明时暗，缓缓在他眼底铺开，恍惚间像是置身在星辰中。</p>
这是星月峰上，他的房间。</p>
已经回到星月峰了吗？</p>
容稣言撑着身体坐起来，支离从外面飘进来，立在他面前。</p>
“支离……”</p>
看见骨剑支离，容稣言只觉得头疼欲裂，潜意识里的记忆开始往外涌。</p>
他看见自己用支离刺穿白彦斐的胸口，鲜血滴落在雪白的地面，白彦斐脸上扭曲的怒气和不甘……</p>
容稣言猛地喘口气。</p>
“呼……呼呼……”</p>
白彦斐死了。</p>
容稣言脑海里闪出这么几个大字。</p>
待容稣言回过神来，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放在被子上的手掌微微颤栗。</p>
他真的报仇了吗？</p>
嗡——</p>
支离嗡嗡的震动一声。</p>
容稣言抬眸看去，雪白的骨剑正缓缓转变成红色的骨剑，像是在回应他的问题。</p>
容稣言看了支离片刻，垂下眼帘，“少主呢？”</p>
支离将剑尖对准一个方向。</p>
…</p>
灵琼坐在亭子里，桌子上摆着银松清露，还有她剪出来的纸人，不过看上去好像都没有成功，都是半成品。</p>
灵琼估计是烦了，扔下剪刀，伸手拿起旁边的杯子想喝，发现里面是空的。</p>
她刚想伸手去拿旁边的琉璃瓶，一只手先她一步拿起，往她杯子里添加清露。</p>
灵琼顺着那双手往上看，瞧见那熟悉，令人心神向往的俊美容貌。</p>
少年一袭白衣，许是来得匆忙，长发并未束起，显得凌乱。</p>
身后的皓月高悬，月光投在他身上，既清冷，又朦胧。</p>
“少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