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如童话世界里才有的鱼尾半搭在浴缸边缘，小人鱼趴在另一头，海藻一般的金色长发，衬着她巴掌大小的脸蛋，红扑扑的，温顺又可爱。</p>
之前在箱子里，也只能看个大概。</p>
此时白余霜算是完全看清楚这只小鱼人的模样。</p>
小鱼人上半身裹着那轻薄的纱，一路遮到了腰间，腰下便是那漂亮的鱼尾。</p>
不得不说，这只小人鱼比资料上那些插图、亦或者是一些人侥幸拍到的影像资料，可好看太多。</p>
白余霜将浴室门完全推开，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谁让你进这里的？”</p>
趴在浴缸边缘的小人鱼吓一跳，尾巴一下滑进浴缸，藏到水下。</p>
浴缸没有箱子深，不能完全藏住，绯色的鱼尾在水里若隐若现，灯光落下来，折射出漂亮的碎光，有些晃眼。</p>
小人鱼浅金色瞳眸循着声音望过来，干净清澈，像浸在泉水里的宝石，又像林间受到惊吓的小鹿。</p>
小人鱼嗫喏着吐出一个模糊的字，“脏……”</p>
“脏？哪里脏？”</p>
“水……”小人鱼指着放箱子的方向，磕磕绊绊地说：“不……舒服。”</p>
白余霜大概弄明白灵琼的意思，今天早上他往那箱子里倒了鱼。</p>
她嫌弃脏，就自己跑到他浴缸里了。</p>
白余霜觉得好笑，“都是鱼，你嫌弃什么？”不都是在水里生活的，怎么还嫌弃上了？</p>
小人鱼气鼓鼓地扭开头，表示自己对锦鲤的嫌弃。</p>
“出来。”</p>
灵琼缩到浴缸里面，摇头：“不！”</p>
白余霜弯下腰，带着点笑意，像是在哄她：“小人鱼，一会儿有人来接你，回那个箱子去。”</p>
灵琼瞪眼，想要叭叭，却发现自己叭叭不出来那么长的句子。</p>
当鱼好难！</p>
当鱼还要养崽更难！</p>
灵琼缩在浴缸里，不肯出去，白余霜说半天都没让她挪动一下，有点恼火。</p>
“怎么的，你还想赖在这里？”白余霜挑眉，似笑非笑：“你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赶紧出来吧。”</p>
灵琼摇头，脸上大写着‘不要’二字。</p>
白余霜吸口气，一撩袖子，亲自上前，准备将她抓出来。</p>
还没上手，先被灵琼一尾巴，扇了满身的水。</p>
水珠顺着白余霜发梢，滴滴答答往下掉，肩膀和胸口的衬衣湿透，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线条轮廓。</p>
白余霜手指挑下额前的碎发，湿答答的手悬在半空，怒极反笑，“小家伙脾气倒是不小。”</p>
白余霜弯下腰，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眯，有些危险道：“你的主人可不是我，别赖在我这里，否则，我可是会把你扒皮抽筋。”</p>
灵琼：“！！”哇，你好牛批哦！给你拍拍手呢！</p>
灵琼在心底翻个白眼，实则却是双手交叉在身前，委委屈屈地抿着唇瓣，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p>
我就不出来！</p>
你打我啊！</p>
白余霜的威胁没什么效果，眉头轻蹙，“你确定不出来？”</p>
灵琼又往水下沉了沉，坚决不出去。</p>
“行！”白余霜甩下手上的水，扭身出去，半分钟后，拿着一条毛毯进来。</p>
他抖开毛毯，在灵琼没反应过来之前，兜头罩住她，随后将她抱起来，直接扔回那金属箱里，水花四溅。</p>
灵琼抓着金属箱冒出水面，仰头看着箱子边的人。</p>
白余霜扔掉毛毯，挽起打湿的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他睨着灵琼，用近似无情凉薄的语气道：“谁让你倒霉，被人抓住了呢。”</p>
白余霜转过身，衣摆微微一沉，阻止他离开的步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