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等人见到徽宗赵佶后,顿时跪地痛哭起来。
大病初愈的赵佶见到此情此景,明知故问的说道:“诸位爱卿,尔等不去辅佐新皇,却星夜来此,这是为何啊?”
众人伏地哭诉:“官家!臣等大祸临头,恳请官家救救我等啊!”
“哦?”赵佶心中欣喜,面上却露出疑惑神色问道:“诸位爱卿都是朝廷股肱之臣,素来对朕,也对大宋忠心耿耿,怎会有大祸来临呢?”
“官家,您有所不知啊。”
蔡攸跪地上前,来到徽宗所做之处,抱住他的双腿哭诉道:“微臣平素兢兢业业,一心为了官家着想,臣父为了大宋也是鞠躬尽瘁。如今臣父早已经辞官回家,又已经是杖朝之年,没想到朝中竟然还有人要治臣与老父之罪,恳请官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蔡家吧!”
“唉!”赵佶听罢蔡攸的诉说,当即叹道:“你蔡家满门忠良,世人皆知,看起来了桓儿还是太年轻了一些,竟然听信他人谗言。”
“官家所言不差!”见到徽宗赵佶果然还信任自己,蔡攸连忙说道:“太子殿下毕竟年幼,极容易被奸人所惑,臣以为还需要官家多多教导。”
徽宗赵佶点头说道:“嗯,待来日朕修书一封,将尔等忠心为国之事告知桓儿,想必他也不会继续为难你们。”
按理说蔡攸如今称呼钦宗为太子殿下,于理不合,赵佶应该进行纠正,而且徽宗现在已经退位,他不应该再自称朕。
在场之人要说办事打仗,或许都差劲至极,但是说察言观色,品鉴人心,那个顶个都是人杰。
通过蔡攸和赵佶之间的这番对话,在言语之中,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这位已经退位的徽宗皇帝,其实并不想过这种失去权利的平淡日子。
只要徽宗这颗大树自己不愿意倒,那这些树下的猢狲们,也就都有了底气。
现在众人都瞧出徽宗虽然有心,但却不想跟儿子撕破脸皮,所以蔡攸起身后,赶紧给童贯悄悄使了个眼色。
打铁要趁热,童贯心领神会,当即也有样学样的上前悲呼道:“臣在陕西用兵,前后二十年,虽不能说屡立功勋,但也是辛苦操劳。如今太子登基后,便有人欲治臣欺君妄上,虚立城砦,妄奏边捷等等数十项罪名,若是太子殿下真个听信诬告,恐怕这就是臣最后一次见官家了!”
童贯言罢之后,其他人也依次上前或哭诉,或悲呼,或哀求,都将近日朝臣群起攻之,太学生闹事以及民间百姓舆论,夸大其词的禀告给了赵佶。
听罢自己最信任臣子的话语,赵佶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随后靠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赵佶自从病情好转后,心中也充满了后悔的情绪,他感觉先前自己让位之事做的有些太急躁了。
虽然赵佶不是什么明君,但是他毕竟也是才学横溢之辈,作为一国之君,史书也没少涉猎,因此以史为鉴,他也不得不多想一些。
天无二日,民无二君的道理,赵佶当然懂得,所以该如何自保正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想要自保,那手中就必须掌握一些东西,这才能让自己占据主动,也能让别人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