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芷笑起来,那眉眼,如夜晚天上的弯月明亮,她挽着太奶奶,漫步走在花儿旁,她缓缓道:“这些白芷都知道的,太奶奶,若是与西秦联和起来,那北凉自然就是西秦的一部分,大越,谅她们也不敢冒犯,毕竟向西秦这样强势的大国,不善来者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你这调皮鬼,属你最懂太奶奶心思。”太奶奶原本严谨的脸上,洋溢着不可描述的笑容,又道:“明日便前往西秦,你啊,在那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写信给太奶奶,奶奶让你九哥去教训那些人啊。”
“怎么会,我呀!如今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怎么会如此娇嫩呢?”江白芷笑着道,无意间,她扶着太奶奶的手摸到了太奶奶手上的脉搏后,她连满松开,被吓了一跳,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她望着太奶奶愣住了。太奶奶见状后,问道:“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事太奶奶,白芷身体好着呢……”她回过神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赶紧回答太奶奶的话,以怕太奶奶起疑。
“小五,这几日,太奶奶可有去过哪?”回到房后,江白芷把江五叫到了这里,她一脸的严谨,只因她今日无意间摸到了她太奶奶的脉搏,却发现脉象异常,倒像是中了毒,但却没查出是什么毒,待在北凉时日不多,明日便启程去西秦,想要查出太奶奶的病怕是难上加难。
江五想了想,摇摇头,道:“这几日太奶奶一直在宫中,从未出过宫,姐姐,是发生何事了吗?”
江白芷摇摇头,她并不想让江五知道她会医术,也不能让她知道,传闻中的江白芷不过是一名弱女子,虽能歌善舞,琴棋书画各显神通,但也未有过会医之名,若是此时让江五知道,那整个皇室的人都将会议论纷纷,江白芷是她们从小看到大,从未见过她学什么医术,如若她是神医的身份暴露出来,那北凉的百姓与其自己身边的亲人不得怀疑起自己人吗?
“姐姐……姐姐?”江五双手摆在江白芷面前来回摆动,江白芷回过神来,见一脸无知的江五,不禁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笑着:“明日姐姐启程去西秦,你可要早早起来送姐姐~”
江五听后,笑了,那双桃花眼里含着不舍,也只有是在江白芷面前,长这么大了的江五才会乖巧懂事。
“姐姐要离开北凉,小五自当相送,不用说,父皇母后皇兄他们也自然会多派人护送姐姐安然无恙度过北凉界的。”江五乖巧道,虽然她心里知道江白芷去和亲是因为什么,但这场事自己也劝阻不了,有些事不是自己说说就能如愿的,虽然的确是舍不得,但若是在江白芷面前哭,那不是又想惹事吗?想她父皇母后不得调她毛病不可!
现如今,三国之间,大越虎视眈眈,若不早些与西秦联盟,这北凉,人马不足,若要一战,北凉迟早会骄兵必败,而成为大越的手下败将,说不定此时此刻,大越怕是在筹谋阻挡江白芷去西秦的计划也不是不可。
半夜,皇宫内一片安静,宫里的人都已经入睡,只有夜里巡逻的侍卫还在巡察,而此时的江白芷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蹲在皇宫房顶上,观察着巡逻的侍卫的一举一动。
待侍卫们走过大院后,江白芷快步起身,张开双手保持平衡,飞下屋顶,轻步落地,她往后看了一眼巡逻的侍卫刚刚走过的地方,确认他们还没有这么快返回来,这才放心回过头,迅速穿过大院。
刚刚穿过大院的她本想直越过眼前的两座房子,但巡逻的侍卫又来到这里一批巡逻,这一个掩体也没有,江白芷只得退几步,而后纵身一跃,轻功翻上皇宫房顶另一面上半蹲而下,但好像落脚的声音有些大了,侍卫们纷纷紧握手中的剑,准备将其拔出,江白芷见状,立即用手掐掐脖子,而后“喵~”了一声,侍卫其中一人道:“原来是只猫,都打起精神来,好好巡查!”他们走后,江白芷这才将紧紧持着剑的手松开,才慢慢离开。
巡逻的侍卫走后,她没有多停留,快速在房顶上跳下去,若是在皇宫房上走动,那声响足够惊动巡逻的侍卫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冒着生命危险,江白芷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辛兰宫,这是她太奶奶的住处,今夜一冒险,只为能在最后一夜查出她太奶奶的病,究竟是什么病,脉象如此不平稳。
辛兰宫外有几名守卫,分别都把进入辛兰宫的入口给守住了,但江白芷早有准备,从袖里拿出一瓶迷烟,蒙着她的脸的黑布下露出一张得意的笑容,她打开瓶盖,用食指堵住瓶口,那双寒淡的双眸撇盯着那些守卫,脚步迅速闪过那些守卫面前,只见,那守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江白芷动了动眉毛,满意的看着倒下的守卫。月光之下,立着江白芷那瘦小的黑影。
江白芷进入了辛兰宫,这寝室黑乎乎的,一点烛光也没有,还好江白芷考虑周到,带上了蜡烛,这烛光不会太明亮,不会那么引人注目。
她来到太奶奶身边,看到她安然熟睡的样子,江白芷心里的踏实中,带着苦涩。以防巡逻的侍卫再次来到这里,她迅速温柔的拿出太奶奶的手,为她好好把脉,不久,江白芷便松开太奶奶的手,把她的手放回去,江白芷把脉后,心中不禁恐慌起来,眉头紧锁,脸色难堪,她有些不舍的望着太奶奶,咬咬牙,赶紧起身,离开辛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