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云梧的外伤已恢复得七七八八,当即便决定赶回云都。
虽然云都内依旧危机四伏,但不失为是个同样安全的地方。
“沈姑娘,咱们回云都。”云梧朝着树上招了招手。
沈清秋自枝头跃下,轻盈得犹如一片落叶。
“先等等,你衣服上还沾着血,入城怕是会惹上麻烦。”云梧喊住沈清秋,“云河下还有一条路,是我小时候闲来无事为了出城挖的,咱们可以从那里走。”
沈清秋微微皱眉,问道。“钻洞?”
“是啊,很大的洞。”云梧有些不明所以地比划了一下。
沈清秋眉眼一暼,桃木剑手起剑落,几片花瓣落在手心。
不多时,素色的衣衫上便缀上几朵花蕊,很是好看。
云梧知道沈清秋想表达的意思,便不再提议。
赶回云都的路上,两人都十分缄默,沈清秋自然是不喜,云梧却憋得异常难受。
“沈姑娘,你以前去过云都吗?”
“去过。”沈清秋点点头。
“哦,那就好。”云梧欣喜道,但很快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路很漫长,云梧差点憋出内伤。
待云散雾消,云都的轮廓出现在视线里,云梧才长舒一口气。
“进了城,到白轩阁等我,那里是我朋友的地方,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云梧叮嘱一声,摆了摆手便径直离开。
沈清秋朝着城门走去。
但不知为何,入城的人都排起了长队,似乎是在接受审查。
沈清秋排到队后面,周遭的人纷纷投来目光,有惊艳、也有欲望,但更多的还是尊崇。
素衣清容,百花作衬,一眼便觉得脱凡。
沈清秋从不在意这些俗气的目光,她闭上眼,回忆起云梧的叮嘱,茫然道:“白什么来着?”
守城的将士很早便注意到沈清秋,但真正两眼对视的时候,竟然出奇地紧张。
“姑..姑娘,请..对着两仪珠,说一个‘不’字。”
沈清秋微微一愣,这算哪门子入城盘查。
等过了城门,沈清秋忽然脚步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朝着守城将士的方向望了一眼。
两步之后,那颗两仪珠怦然碎裂。
沈清秋是个路痴,茶楼是她渡劫苏醒后第一次歇脚的地方,所以她只知道去茶楼的路。
漫步在街上,行人纷纷有意避开沈清秋,还有些围聚在一起,相互低声议论着,朝着沈清秋坏笑。
沈清秋走到茶楼时,发现茶楼已经被封停,白纸红字的两幅封条将偌大的红木正门紧紧封住。
只有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叹息。
沈清秋觉得老人有些面熟,便鬼使神差地坐到一旁。
老人注意到沈清秋,咧嘴一笑,起了兴致道:“小姑娘,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走累了,休息一会儿。”
老者一出声,沈清秋便有了眉目,他是茶楼里那个说书先生。
“可惜了,若是茶楼还在,就能到里面喝口茶润润喉了。”老者捋了把胡子,有些遗憾地笑道。
“是啊,以前还能到里面听些故事。”
“你来过茶楼?”老者面色微变,他可不记得茶楼里来过如此神仙般的人物。
“偶尔几次罢了,但老先生讲的故事我都记得。”沈清秋话讲得极慢,但字字清晰,底蕴丰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