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真怒意难平，“我就领教杨兄的高招。”
陈真敏而好学，武术天赋极高。
他既学过传统武术霍家拳，又精通西方的搏击格斗术。
打架，陈真还没有怕过谁。
陈真接受过西式教育，思维不再局限于传统武术。他的格斗招数，不像是传统武术那样花里胡哨，而是简单直接，非常实用。
陈真的搏杀理念，和杨凡倒是有些类似。
杨凡讲究的是不出手则已，决定出手，就要做到一击必杀。
陈真的攻击很猛烈。
杨凡的目光没有放在陈真的拳脚上，而是盯着他的肩膀和身体重心。只要能判断陈真的肩膀和重心的移动，可以“未卜先知”避开攻击。
陈真一连攻击了三分钟，体力消耗过半，额头上出现了汗珠，都没能碰到杨凡一次。
“杨兄，你只会逃吗？”陈真没好气地说道。
攻击再猛，打不中对方，就是在做无用功。除了消耗体力，毫无意义。
杨凡笑着说道：“陈兄，能逃跑，也是一种本事。你的路数我已经清楚。现在换我攻击。小心了。”
杨凡的速度和爆发力和陈真不相伯仲。
但是杨凡没有什么武术套路，讲求的是随机应变。就算王八拳，能打中对方，也是好拳。
更何况，杨凡不是赤手空拳，手中有着尖锐的竹刺。
陈真集中精力应对，只格挡了杨凡的两次进攻，咽喉处就被竹刺顶住。
杨凡只需稍微用力，就可以让竹刺插进陈真的脖子。
杨凡收回竹刺，后退几步，说道：“陈兄，你输了。承让。”
陈真脸色有些苍白，刚才他是真的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好在杨凡控制力不错，及时收手。
陈真看了杨凡好一会儿，说道：“你这是杀人技，不是武术。练武之人，点到为止。你的这些杀人技，太过于阴狠歹毒。”
不服气。
陈真输了，心中不服。
杨凡赢了，但是没有一点自傲。自己可是有系统的人，要是连陈真都赢不了，那就不要混了。
“你不服气。觉得我用了兵器，胜之不武？”杨凡一脸平静地说道，“陈兄，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陈真说道：“为什么？”
杨凡说道：“首先，我比你狠。刚才你要是以命相搏，我真的会杀了你。其次，你被所谓的武德束缚住了。最后，我的锻炼方法比你更先进。你落后了。落后，就要挨打。”
杨凡的话，对陈真观念有着非常大的冲击。
霍元甲可不是这样教陈真的。
陈真虽然在日本接受了西方的教育，可是他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武术家，依然有武德。
陈真说道：“不对。你说的不对。”
杨凡微微一笑，说道：“哪里不对？咱们老祖宗创出武术，目的就是为了杀敌。武术，其本质，就是杀人技。练武修德？简直就是个笑话。拳术，分为内修和外修，内练一口气，温养精气神；外练筋骨皮，横练兵刃杀人技。和‘德’有什么关系？”
陈真说道：“可是……”
杨凡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可是。当然，这只是我个人观点。说不定有一天会证明陈兄你的理念才是正确的呢。讨论拳术的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陈真问道：“你的锻炼方法又先进在哪里？”
杨凡说道：“我已经在研究生物学、人体力学，心理学。而陈兄你依旧是用古老的方法来淬炼身体。我的锻炼效果，是你的十倍以上。还有，我是探索者，是修行者，不是武术家，以后别再和我讲武德。”
许多的东西，不是越古老就越好。
特别是人类有了科学的理念，懂得探索真理以后，社会的发展就像是开了外挂一样。
再过一百年，中国就能由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变成智能物联网的现代科技社会。
当然，传统文化中，同样有很多的精髓，需要继承和发扬光大。可是想要在传统文化中把那些糟粕和精髓区分开，杨凡觉得自己目前还没有这样的大智慧。
学习了人体力学，再回头看武术，就会觉得武术其实是非常简单。只要有毅力，能坚持，每个人能在武术上有所成就。
陈真盯着杨凡离开时候的背影，说道：“杨兄，你的思想……太偏激，太极端了。”
杨凡没有回头，只是摇了摇头。
回到小院。
杨凡躺到了床上，暗道：“是自己太偏激了吗？不是。仁义和诚信我也有，不过是在接人待物上。武术，是兵家的东西。兵者，诡道也。为了取胜，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杀敌的手段有多阴狠，我的心就有多仁慈。这不是偏激，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是平衡之道。”
杨凡闭上眼睛，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不到两分钟，他就进入到了深度睡眠的状态。此刻，杨凡身上的气息祥和如赤子，没有一点杀戮之气。
第二天早上起床，杨凡精神饱满，体能充沛。
只要进入深度睡眠状态，身体机能就会得到很好的恢复，杨凡的体能每天都在增长。
…………
日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