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独居的小楼,园子里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种满了花卉。随随便便的弄了几棵最好养活的绿植装点着院落,让园子显得不那么空旷萧条就是了。
实在是因为她没有养花的天赋,做不了一个精细的养花人。
进了屋,温暖闲适的家具和装修风格,像极了冷夏给人的感觉。
殷祁然很自然的坐在落地窗旁的懒人沙发椅上。
元司辰沉着脸,眼神不悦的盯着他。
来过这个房子无数次的元司辰,知道那是冷夏的专座,所以他从来不碰那个位置,每次来都是坐在待客的组合沙发上。
而殷祁然,第一次进门,就坐在那个他始终没有跨越的位置,这让元司辰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为什么可以永远这么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和冷夏绑定在一起。
殷祁然嘴角勾着笑,仿若看不见元司辰眼中的冷意。
专心致志在厨房捣鼓手磨咖啡的冷夏,不知道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偏转头冲着客厅位置喊道:“咖啡要等会儿,无聊的话可以看电视。”
元司辰率先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音量调的有点大。
他拉起殷祁然走到落地窗前,偱声质问。
“冷夏昨晚为什么在你家?”
殷祁然耸耸肩:“这要问你啊,你为什么抛下她走了?”
“我到处找过都没有看见她,然后我就来这里等她了。”
“你确定?所有?”
殷祁然拉长的语气让元司辰想起了昨晚宴会上古怪的地方。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休息室…可苏家人…”说到这里,元司辰自己冷笑了一声。
殷祁然没再提点他,聪明的人想问题,自己就能想明白,不需要别人给答案。
“那你为什么不通知我,我可以把她送回家。”
“很简单,我不想。”
“这么舍不得为什么当初要走。”
“如果不是我迫不得已离开,你以为轮的到你?元司辰,十年前你争不过我,现在也别想。”
一语道破心事,元司辰也不恼。
是,十年前的元司辰也同样注意到了腼腆可爱,偶尔暴躁发小脾气的冷夏。
那时,对于女生间的那个小约定,他是不甚在意的。
从小到大,因为外貌的优势,经常有女孩子明里暗里的示好,他不感兴趣也不愿理会。
殷祁然却和自己不同,他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会主动努力的去争取。
犹如开学第一天,他就明确跟自己示意过,说他喜欢冷夏。
潜台词就是叫自己不要和他争。
当时的自己也没想过高中就谈恋爱这种事情,就完全没放在心上。
吴雪怡追殷祁然,那是追的明目张胆,全班皆知。
可冷夏,温温吞吞的,连主动找他说话都小心翼翼。
小鹿一样的眸子,羞怯的红晕,蹩脚可爱的小动作,渐渐的在他心头扎了根。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内心真情实感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围绕着牵动她所有情绪的殷祁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慢热的两个人注定是就要错过。
每次她转身过来的求问,他不是不想回答,只是还没开口,就被殷祁然挡住。
每次放学,他也很想送她回家,可还没开口,就被殷祁然霸道的拉住她,按向他的车后座。
每次体育课,他也很想接她递过来的水,可是还没接,就被殷祁然抢走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哪怕她险些跌倒,也是殷祁然先出手扶住她。他却只能装作路过一样的与他们擦身走过。
她最开始腿还没恢复好的那段时间,历来体能第一的殷祁然,就经常在体育课称病陪她在孤单的教室里坐着,哪怕不说话,也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可笑,他也称过病,可当他看见他们在教室里一前一后的身影,他就退却了,不再进去打扰。
事事都快他一步,事事都比他优秀一点点的殷祁然,成了他和冷夏之间永远跨不去的鸿沟。
元司辰抛去回忆,凤眸里携着坚定:“十年前我让你,你中途离场。十年后,不管有没有结果我都不会再轻易放弃。”
殷祁然勾唇扬笑:“好啊,我们走着瞧。”
冷夏端着托盘过来的时候,就是两款不同的美男站在落地窗前凹造型的架势。
元司辰抱臂看着窗外开的烂漫的芙蓉花,殷祁然则低头沉闷的玩着打火机。
这是准备掰头什么呢?
“咖啡好咯,帅哥们。”
两人齐齐转头看向她。
冷漠疏离贵公子,俊美邪肆痞子男。
冷夏受宠若惊,他俩同时回头的美颜暴击,她还是有点遭不住。
撇开眼,轻咳一声:“嗯,除了咖啡还有我下午烤的戚风蛋糕,晚饭前垫垫肚子。”
圆形的蛋糕切成了块,装在精致的餐盘里,娇俏可人的女孩系着碎花围裙,半蹲着从托盘里端出咖啡和蛋糕,像极了贴心女友。
元司辰和殷祁然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志在必得的敌意。
———
她盘着腿窝在沙发角,一边吸溜吸溜的嘬着咖啡,一边用眼尾扫着左右两边坐着的两尊大神。
现在屋里的状况,让冷夏第N次感受到无声的硝烟最致命。
风格迥异的两个人,互相看不惯,又不能把对方怎么样的样子,实在是让她匪夷所思,这俩人当年是怎么和平共处当同桌的。
时光一下在她脑海里穿回到高一,视线中的两人仿若还是穿着校服的青葱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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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逐渐寒冷的十一月,学校组织了高中以来的第一次秋游。
作为已经名声风靡全校的校草No.
1and校草No.
2,殷祁然和元司辰成了全年级女生,争相想要在秋游发生点小插曲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