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沉闷的重物坠地的声音。
预料中的耳光迟迟没有来,冷夏睁开眼。
殷祁然像小说里白衣飘飘的男主一样,长身玉立的站在绿荫里沉着一张脸,冷漠的样子比身边同样白衣飘飘的元司辰更甚。
那个准备打她的高大女生此刻正四仰八叉的倒在旁侧的花坛里,哎哟哎哟的叫唤。校服上白色的区域印着一只斗大的鞋印。
殷祁然漂亮的桃花眼里飞着暴戾的暗芒,不回头的向后偏了偏脑袋,唇角勾着冷笑。
“元司辰,你介不介意打女生?”
“不介意。”
…
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什么好男人不打女人,冷夏觉得这两句话在他俩频频抬手抬脚的动作里淹没的无影无踪。
殷祁然临了恶狠狠的多踹了那个胖女生一脚:“再让本大爷知道你们欺负冷夏,让你们横着出学校。”
“滚。”元司辰掏出不知道从哪来的纸巾擦着手总结。
几个被揍的尖叫的女生艰难的爬起来跑了。
冷夏坐在地上看着俩配合默契的白衣少年,好想说一句。
请你们原地结婚!
你俩才是天生一对!
殷祁然弯下腰,手架着她胳膊扶她:“别看戏了,快起来。”
冷夏苦着脸:“你以为我不想?”他们俩出手的时候她就试过了。
“我脚崴了,起不来。”
两个少年的眉又是狠狠的一皱。
殷祁然二话不说,扶她的一只手臂抽出,伸进她的腿弯,把她横抱了起来。
冷夏突然腾空而起,吓得双手赶紧搂上他的脖子。
她从殷祁然的肩膀看向后面面无表情的元司辰:“吴雪怡忘了腰带,谁去送一下?”
元司辰点头:“我去吧。”说完,小跑越过他们往教室去了。
冷夏担忧的瞥了眼崴了的脚:“晚会表演只能你们三个人跳了。”
殷祁然勾勾唇角:“想抛弃我们?做梦。”
不能跟她同台表演,那他报个锤子的名。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剥削我?”
怀里女孩仰头说话的热气喷在他的脸侧,痒痒的,殷祁然差点软的手下卸力,收了收狂跳的心:“我自有办法。”
“哦。”
…
吴雪怡从元司辰嘴里知道了冷夏被十一班女生围堵的事情,又气又愧疚。
如果不是她忘了腰带,冷夏不会一个人回教室,有她在的话,冷夏就不会这么被动受欺负了。
教室里,冷夏吃着晚餐劝着还在愧疚郁闷的吴雪怡:“就崴了下脚,没事的,炸鸡柳再不吃就冷了,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的吗?”
四个人吃过晚餐,殷祁然背着冷夏去了小礼堂。
冷夏觉得横抱太暧昧太惹眼了,愣是在她强烈的要求下,殷祁然才答应换成背的方式。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元司辰说:“你不愿意背,我来。”
殷祁然哪里肯?
到了礼堂,元司辰跟班主任说了情况,殷祁然去后台跟司仪和播放伴奏的同学交涉。
四人舞最后被他们改成,三人舞一人伴唱。
唱的人自然是冷夏。
虽然这首歌她早就熟练了,但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她还是很紧张。
下一个节目就到他们了。
“别怕,平时你们课间怎么唱的,你就怎么唱。”殷祁然扶她站起来,在她耳边温声鼓励。
他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冷夏似乎平复下了情绪,没那么紧张了。
当四个白衣飘飘的少男少女走上台的时候,观众席一片欢呼声,口哨声。
舞台旁边,一把椅子,一个支架话筒,殷祁然扶她走过去。
冷夏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向摆好姿势的三个人。
当前奏的鼓声响起,悠扬的曲子伴奏传进所有人的耳膜,随着她嘴唇轻起,跳舞的人动了起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
行云流水收放自如的舞姿,干净清透韵味卓然的歌声,四个人成为今晚最闪耀的星。
舞着折扇的少年宛若画中人,眉眼俊秀;唱着轻歌的少女犹如曲中仙,清纯恬静。
一曲终,一舞尽。
十班的同学纷纷起身,巴掌拍的手都要断了,其他班的同学效仿,相继起身。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和掌声是对他们最大的肯定。
殷祁然走过来,牵起冷夏的手,扶她起来致谢。
十班的同学不嫌事儿大的吼着:“在一起在一起…”
冷夏内心抽抽。
殷祁然内心甜甜。
不意外的,元旦晚会的最佳节目第一名属于高一十班。
———
南城高档的鱼百脍日料店里,冷夏木筷夹着新鲜肥美的蓝鳍金枪鱼刺身:“说好的沙县,居然坑我这么贵的一顿。”
殷祁然把热乎的天妇罗推到她面前:“这顿算我的,换锁钱下次你再请我。”
满足的把沾有新鲜山葵入口即化的刺身吃完,冷夏满足的眯起眼。
语气却是淡淡:“饭你想吃,我随时都可以请。但是殷祁然,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可我现在已经是元司辰的女朋友,我跟你之间不可能了。”
殷祁然眼底不着痕迹的一暗。
冷夏抬起清澈的眼:“你不妨看看身边其他优秀的女孩子。”
有些东西,过去就过去了,他们没有必要再执着。执着下去,也不见得会有结果。
冷夏不想直白的说出来伤人,可不说出来,他们就永远陷在无止境的死循环里。
殷祁然不答她的话,依旧满脸温柔的劝她多吃点:“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给元司辰发了消息,等下他就来了。”
拒绝一个人最好也最狗血的方式,就是另外一个人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