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了一瞬的冷夏赶紧上前打开院门,拍了拍闭着眼睛皱着眉的人的脸。
和上次一样,滚烫滚烫的。
“喂,殷祁然,你醒醒。”
殷祁然睁开眼看见冷夏,就直直的倒了过来,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
我滴妈,好重。
这是冷夏的第一感受,这家伙吃什么长的,这么重。
哎哟,我的腰!
…
好不容易费了吃奶的劲把高大的人拖到沙发上躺着,冷夏也瘫坐着喘气。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真是拼了老命了。
去卧室里找了被子枕头,拿出来准备给沙发上的人用,替他盖被子的时候,冷夏才发现他左手掌心在出血。
她取了医药箱,拿出棉签碘伏纱布,跪坐在地摊上打量起他的伤口:“不是说被女人骗去酒店的吗?怎么会有血…”
“不戳破掌心,我就被吃了。”暗哑低沉的嗓音有点虚弱,闭着眼的人不知何时醒了,他坐了起来,俯身看着她。
“你先别动,我给你上药。”冷夏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他的伤口,一边问:“都跑出来了,怎么不回家。”
“当时脑子里糊涂,只想着见你。”
辞不及防得听到他的表白,冷夏愕然的抬起头,撞进了他灼热含情的桃花眼里。
不知道是不是药力驱使了胆量,殷祁然看见她抬头的那一刻,就低下头吻住了她,右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
“唔…”喘不过气的冷夏使劲捶着他的胸口。
殷祁然这才放过她,
冷夏偏过头,躲开他的手。心里暗骂他臭流氓,又占她便宜。
她赌气的说:“你自己包扎伤口吧,我不管你了。”说完准备站起来走掉。
哪知道跪的太久了,腿麻了,一个趔趄反而结结实实的坐到他腿上。
诚实你个头,
只能梗着脖子说:“手拿来。”
他摊开左手掌心。
冷夏取出新的棉签沾了碘伏给他消毒,用纱布给他包好。
“一个短信就把你骗出去了,忽悠我吃我豆腐的时候的聪明劲儿都去哪儿了,真的是。”
殷祁然不反驳,乖乖的听她训斥,嘴角弯着笑容。
腿上的麻劲儿过了,冷夏站了起来。
“听说中了那种药的都要洗澡,你去吧,我给你拿了衣服。”
殷祁然暼到沙发另一角,一套整整齐齐的男士家居服,声音冷凝:“谁的?”
“我如果说是元司辰的你是不是就不穿了?”
“嗯。”
“那你裸奔?”
“在你面前可以。”
“…”好吧,是她输了。冷夏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我给我爸买的,新的,没人穿过,不信你自己去翻垃圾桶找吊牌。”
只见沙发上的人二话不说的拿起衣服就去了浴室。
呵呵。
殷祁然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冷夏已经煮好了吃的东西。
她解下围裙说:“别嫌弃我的手艺,会的不多,肯定没有你做的好。”
餐桌上,两碗飘着青菜的午餐肉煎蛋面。
在他看来,温馨又简单。
“挺好的。”说完坐到她对面,低头吃了起来。那享受的模样,像是在吃米其林大餐。
一碗面很快吃完,冷夏收拾碗筷去了厨房,丢进洗碗机里,出来就发现殷祁然不在客厅里。
她上楼进了卧室,发现他坐在床边。还湿漉着短发的发丝晶亮,清隽的容颜逆着台灯昏黄的光,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是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惜长了张嘴。他正拿着她之前看的那张来不及收起来的照片。
他拿着相框晃了晃:“你在看这个?”
“对啊。”
殷祁然被照片中的自己逗笑了:“我那个时候笑的好傻。”
冷夏凑过去看:“好像是有点。”
…
当时在大头贴机里,殷祁然突然钻进来,非要说拍大头贴不是女生的专利,要跟她一起拍,拍了没两张,元司辰又进来了。
最后四个人拥挤的站在一起,拍了个大合照。
“我和你单独的那几张呢?”殷祁然问。
冷夏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只有这一张,我以为…是你拿走了呢。”
“我本来想拿的,当时切大头贴的时候,你说渴了想喝水,我就去给你买水了,回来就发现不在了。”
“嗯?那有可能在小怡那里吧。”
“…”
“…”
看完了大头贴,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冷夏,能再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吗?”殷祁然认真郑重的声音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的声音没有变,还是那么干净清透有点拽的少年音,低沉的时候可以听见颗粒感。
冷夏嘲讽的笑笑:“就没有开始过,又何来的重新。”
他们从来没有以男女朋友的名义真正交往过。
殷祁然转正身子看着她:“那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可以吗?”
冷夏低头:“机会?”尾音轻扬,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他。
清澈的杏眸倏然抬起,看向他的目光里有着幽怨的神色:“给你机会,让你追到了,然后又消失个十年?”
“殷祁然,我没有多少个十年再用来忘记一个人。”声音中裹着颤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她这么多年压在心里的埋怨和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