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不要再打了!郡主她快要撑不住了!”浮碧姑姑瞧着卫西洲已经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后背血迹斑斑,连忙上前去拦下卫夫人的竹板。
卫夫人的手抖个不停,她瞧着自己最爱的女儿此时被自己打成这样,卫夫人的心如同有人在挖她的肉。
手中的竹板“吧嗒”一声落地,卫夫人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
洛南风口中一片腥甜,他是第一个跑到卫西洲身边,而此时已经被打的神志不清的卫西洲却努力的抬起头来。
卫西洲的头发因汗水粘在额头上,她的脸上都是水,一张平日里白里透红的面容此时苍白一片,哪怕如此她却固执的瞧着洛南风,声音虚弱不堪“南风哥哥,我没事的!”
这句话刚说完,卫西洲就昏了过去,洛南风一把抱起卫西洲,而此时浮碧姑姑早就差人去请大夫。
卫夫人坐在正厅内,眼泪不住的落,可她却双手撑着桌面起身,她心疼她难受,可此时她还是关心女儿的安危。
大夫很快就来了,这位是西洲城内一位有名的女大夫,她拎着药箱入了东厢卫西洲的闺房,洛南风就站在闺房外,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扇门,似乎要穿透那扇门瞧见里面的卫西洲。
其间,就瞧见婢女端着一盆盆水从房间里走出,而那些水都是红色,瞧的卫夫人更是差点昏了过去。
洛南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觉得整个人都放佛被人拿在火上烤。卫西洲那么怕疼的人,这该有多疼痛,原来真的有一种感觉叫感同身受。
闺房的门被打开,女大夫拎着药箱走出,卫夫人和洛南风一同迎过去。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她伤的重不重?”卫夫人捏紧帕子,怕是此时女大夫只要说个不好的消息,卫夫人定是能晕过去。
“后背伤势已经清洗擦了药,今后只要好生修养,按时换药,无大碍,切记要涂抹祛疤的药膏,不然会留疤!”女大夫又嘱咐了几句,然后被浮碧姑姑亲自送出府。
卫夫人此时多想去瞧瞧女儿,可她看了眼站在那里的洛南风,瞧见洛南风嘴角鲜血一滴滴的滴落,突然就走向洛南风。
“殿下对小女,是否有情?”卫夫人突然开口,目光中褪去柔和带着一个母亲的犀利。
洛南风想要否认,可在一个母亲的目光下否认变得可笑,他缓慢的点头。
一个母亲,一个满身负担的人,他们就站在卫西洲的闺房外说了很多,无人知晓他们说了什么,将军府的人只知道,七殿下在离开将军府的时候,整个人似乎又强大许多,却又似乎背负的更多,他的肩膀在那一刻似乎更宽阔,他的脊骨似乎更加挺直。
卫西洲整个人都觉得难受,她的嘴巴不住的喊着“疼...”
卫夫人一夜未眠就坐在床边,不时的给女儿喂药喂水,她的眼睛通红,比起受伤生病的卫西洲瞧着更加憔悴。
“都是娘不好,都怪娘!娘的西洲...”卫夫人的泪不知落了多少。
后半夜卫西洲有些发热,卫夫人一直拿着帕子为女儿降温,一次次的换着帕子。
而卫西洲却梦到自己小时候落水之时,她觉得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水,她的手脚怎么都用不上力,她挣扎着想要游出去,却怎么也游不动。
“南风哥哥,救我!”卫西洲不住的挣扎,不停的喊着“南风哥哥”。
卫夫人怕女儿动弹让伤口再次出血,一边用手压着女儿不让女儿动,却听见女儿口中的声音,那是女儿从小到大执着的名字。
卫夫人轻声安慰,面上潸然泪下,她甚至在想当年女儿遇见洛南风,是不是一场错误。
卫西洲在黎民升起的时候才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卫西洲就倒吸一口凉气,太疼了!卫西洲还未喊疼,就瞧见一脸紧张凑过来的娘亲。此时娘亲一向梳理的顺滑的发丝杂乱,一双眼睛熬的通红,瞧着生生老了几岁。
“西洲,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很疼,你忍一忍!不要乱动!”卫夫人焦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