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下面做什么。”元子琪的惊呼打破了这一场寂静。
宣清和十分不情愿地转过头去,这小子真会挑时候。平日怎么不见他起来得这么早。
元汐玩得十分尽兴,总是在雪里能这般地畅快淋漓。就像是在洁白的日子里找到了归宿,白色是大地与天空共同的归宿。
“你要下来吗。”元汐就是那么一问,她其实心里害怕那个混世小魔头破坏了她的作品。眼看着她的杰作就要完成。可不能在关键时刻被拉下水。
元子琪倒也没真的想过来,可是他今日很不巧地就看见了那个居心不良的人守在姐姐身边。这样一来,他无论如何都要过来了。可不能叫这混蛋占了便宜。
元子琪出来得急,身上的衣服单薄。没几下就打起了喷嚏,元汐自然退避三舍。
“喂,千万别把感冒传染给我的雪人啊。我的小雪人可脆弱着呢。”
“行了吧,在你心里,我还没有那个玩意贵重。我还是走开好了吧。总之我就是个处处被人嫌弃的讨厌鬼罢了。阿——阿嚏!”元子琪还想说下去,可是喉咙阻止了他的这个想法。
“哈哈哈,你还是快去添衣服吧。”
“早饭好了再来叫我。”元汐笑眯眯地嘱咐着元子琪。
宣清和自然开心,这个麻烦精总算走了。老缠着元汐不放,简直是个恶魔般的人物,要是看在是元汐实打实的亲弟弟的份上,他可不会对她这样的客气。
宣清和眷念地看着这一切。白茫茫的干净的世界上,他的眼里只有他爱的人。
☆
“你说本宫冤枉你,本宫才是真的好冤枉啊。”百里香胡乱的发着疯。反正现在朝政都被万俟留把持着。她又有什么本事呢。只能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对了这句汉话不能这样用,这样听起来怪怪的。
百里香在这里待得久了,便生了别的心思。人啊,总是有理想的。要不然怎么能叫人呢,哪个人不想往上爬。依她看,那贼小子才是野心勃勃呢,想着一朝篡位。
“告诉你儿子,这是不可能的。”
“夫人,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别不明白,给我在这装可怜。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母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怎么,你还敢瞪着我。我早早地就说过,你儿子绝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情来。”百里氏的日子实在无聊,那就需要在这样的时光中找出一些的,让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消磨。也是消磨他的青春,毕竟她的岁月都留在了这座深宫里。
那时候她从来不是一个多言的人,遇到事情最是讨厌多费口舌,但是现在她已经不知不觉的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也许她心底里潜意识是这样的吧,毕竟在一所大的牢狱里,谁都没有自由。
就算如今她是这宫里的女主人,只要她愿意,她随意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她的言语就算是天命。没有人可以阻拦他,那个他也不能再左右她的思想了,她多么想就这样走下去。可是偏偏为什么出了这样一对母子。
这是百里氏是最不愿意看到的,不过在某些时刻,她又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毕竟她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趣了。没有人能在她心里驻足,这个女人确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魇。在梦里,她总是放肆又得意地笑着。
她的口型像是告诉她:我的儿子成王了。你和你的孩子都下地狱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秘密,那些事情不仅我知道,而且王全部知道呢!哈哈,你的好日子终于要到头了,你的秘密也要公之于众了。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她总是从梦中惊醒,这梦实在过于真实。她时常忘记了这到底是是梦境还是现实。以至于她只要一看见那个汉人女人在她面前,她就会想起这一切。清晰地想起每日每夜的梦魇:你要下地狱了。
春夏秋冬,没有一日,可以免除这样的困扰。百里香的睡眠越来越差了,她常常在白天睡觉,晚上却醒来。夜晚实在是过于孤寂凄凉,没有一个人来这大殿里看她。她也觉得总有阴森可怖的人在暗处一直盯着他。
她也时常去佛堂忏悔,她总是不吝惜钱财,她以为只要这样就可以洗去罪孽,就可以获得新生。她在夜晚怅然若失,当年的事,真的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回来找她!为这么!这世界总是这样对待她。而那些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活着。
可是最近,她的精神越来越糟糕了。
夜晚总有婴儿的啼哭在她的耳边响起,她以前总是温柔地关怀着睡在身边因为饿而啼哭的孩子。可是这个啼哭,却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个孩子。
那是一个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婴儿。
她需要给自己的生活适当的调剂。而这个女人无疑是他生命中最好的调剂品。
这个来自中原的女人,一生唯唯喏喏,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这也是百里世最讨厌他的地方,作为草原上的人,他们从来不会这样。哎呦,像他们这样心机深沉,又会装可怜的女人,只会用眼泪去哄骗男人。偏偏那些人就吃这一套,这让百里氏很是不爽。
“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如果你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我还有活没有做完。”
这句话好像戳中了百里香的心,她变得更加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