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光听到苏秀秀口中的往事,看着苏秀秀那已经麻木到木讷的神情,狠狠皱着眉。
苏秀秀说完这些,刚想要端起咖啡,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面前的咖啡灌完,她只能将咖啡杯放下,冲侍者再次要了一杯蓝山。
很快咖啡送上来。
苏秀秀急急地喝了一口,似乎这样才能稳定住她内心的波动。
重新把自己的伤疤翻出来,以示众人,确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苏秀秀抱着茶杯,望着徐夷光,道:“他就是一个恶魔,跟你说得一样。”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跟许嘉兴的案子有关的?”徐夷光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便问道:“是因为这件事?”
苏秀秀点头,又摇头,“因为这件事,确实是让我知道张浩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从那之后,我对张浩一直很戒备,总怕他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什么事,抓着我的把柄用来威胁我。就在一年前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了他接听了一个电话。”
徐夷光:“电话?”
苏秀秀嗯了一声,“张浩结婚过后,其实跟许梅很少在一起,他还是会回到和我住的房子去住,其实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许梅为什么能接受我和她共同出现在张浩身边,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发觉自己扯远了,便拉回正题,“就在一年前,他就跟以前一样,照常回到我住的房子,大概半夜的时候,我都睡着了,听见他在外面打电话。”
苏秀秀自打之前受过来自于张浩的刺激,睡眠就很浅,稍微有一点动静,她就会惊醒,生怕在自己熟睡的时候,又被张浩给害了。
那天晚上,她睡着睡着,就听到大厅里好像有人在说话。
苏秀秀便悄悄地打开房门,透过门缝,她就看到张浩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话,不知道在跟什么人通电话。
因为距离远,她听不清楚。
苏秀秀说:“我只听见张浩说什么,手术啊研究啊顺利啊之类的字眼,还说起十年前——他说,十年前什么什么,又说起他帮了对方,差点被当成杀人凶手,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张浩在那点头哈腰的附和,说什么是是是,许嘉兴活该。”
徐夷光皱眉,“活该?”
“对。”苏秀秀抓着咖啡杯,“我当时就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什么叫许嘉兴活该?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想起来许嘉兴是谁。”
当时她和许嘉兴虽然在一个学校,可她和许嘉兴没什么来往。
后来,她还是想起了十年前这个时间点,再对应上张浩说的,他差点被当成了杀人凶手,才想起来许嘉兴的案子。
苏秀秀听到这话茬不对,就知道,当年的案子,说不定真的和张浩有关系。
可这个案子封存了十年,如果有证据,能查出来的话,早就查出来了。
她只听到了这一段对话,甚至连对方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自然没办法把张浩怎么样,她就只能当做不知道,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徐夷光听到这儿,忽然想起,朱鹏明刚才说过,一年前,张浩给一个人做过肾脏移植手术。
那么,这通电话跟那台手术,会有关系吗?
思及此,扣了扣鼻尖,冲苏秀秀问道:“那你知道张浩是给谁打电话吗?”
“不知道。”苏秀秀微微摇头,“他经常大半夜在家里打电话,但都是在我睡着之后,才去打的……不对。”
话音未落,苏秀秀想起来一件事,“我听到他称呼对方为老师!”
魏博扬和朱鹏明顿时一个激灵。
徐夷光眯着眼,“老师?是在当晚的电话里吗?”
苏秀秀摇头,“那倒不是,那天我没听见他怎么称呼对方的,是在不久之后,他又是大晚上打电话,我才听见这么个称呼,可能这两通电话的对象,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