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本宫的意思,你这及笈大典,就该在本宫这里举办,本宫也好时时照看,只是,陛下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你毕竟是孟家嫡女,父亲健在,及笈大典自然还是在家中举办最上讲(讲究的意思)了。”
因为这事儿,安贵妃倒是和皇帝争辩了许久,到底还是皇帝在理。
孟中庭还在,安贵妃的确是不太合适越俎代庖。
“安姨心疼我,想让我在宫中举办及笈大典,这样日后说出去,都知道我是被您这个贵妃娘娘喜欢的姑娘,就更加不会被人欺负了,我都知道的。”
孟娇知道安贵妃好心,有些感动,却也有些感慨安贵妃这许多年来始终如一的赤子心肠。
“说到底,本宫更在意的是沈家那小子,这都快五个月了,雁门战事差不多已经平息,他也不给这边儿来个信儿!”
提起沈云潺,安贵妃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原本他拐走了孟娇一颗真心,安贵妃疼爱孟娇心切,就已经看他不顺眼了,结果,这一走快半载时光了,竟然也不来个信儿!
孟娇冷不防听见安贵妃提到沈云潺,却是愣了好一会儿。
原来那人,已经走了半年了。
“边关事忙,或许……他是真的不得空吧……”
“再怎样忙,总有寄信回来的空闲,而且阿娇,本宫看得出来,你的及笈大典,是想让他回来的,对吗?”
孟娇愣了半晌,安贵妃也没追问。
这个话题,就这样过去了。
只是,孟娇晚间睡在榻上的时候,终究还是没忍住长叹一声。
怎么可能不希望他回来呢?一别半载,要说没有丝毫想念,是根本不可能的。
暮岁寄过去的腊梅都已经过了花期,将军却归期不定。
复又过了半月,到了五月初五那日,京城百姓都知道,被皇帝和宫里的贵妃同时赏识的那位孟小夫人,今日及笈了。
“宫中太后娘娘差人送来玉如意一柄,东海湖蓝珊瑚一株,贺孟小夫人及笈大喜!”
“陛下恩赏,东珠玉壶三只,东珠玉碗五只,金镶珠石兰朱钗一盒,金镶珠石兰花钿一盒,贺孟小夫人及笈大喜!”
“瑞章台贵妃娘娘差人送来雪域狐皮一件,天山雪水一瓮,金玉器具共十二套,贺孟小夫人及笈大喜!”
……
“雁门主帅沈云潺亲自过府,并奉上及笈玉钗一支,并洛阳石竹十株!贺孟小夫人及笈大喜!”
雁门主帅?
沈云潺?
“小夫人!沈帅回来了!沈帅回来了!啊!小夫人往哪儿去!”
孟娇自然是听到了。
彼时,她还并未上妆,长发如瀑,却没顾得上身后林嬷嬷等人的惊呼,匆匆跑了出去。
她太迫切了,从来没有这样迫切的想要见到一个人。
孟家府门处,少年元帅带着一身风尘,含笑等在这里。
远远的就看见小姑娘急急地跑了过来,青丝如瀑,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的阿娇今日及笈,终于到了可以嫁我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不赶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