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气士也好,力士武夫也罢,即便突破下五境到达中五境但对于大道而言依旧还是凡夫俗子。
若不然世间怎会流传‘修得金丹,方为吾辈’?
在如《金字经》记载‘学仙须学做天仙,修炼金丹性命全。’
所以对练气士或者力士而言,只有达到了九境金丹境才能称得上真正陆地神仙。
生死一世才不仅仅只拘束于肉身!
要不然八境守神怎么会又被称为伪圣?而九境金丹则是被称为地仙?
芈老头冷哼一声,指着屋顶骂了句“小兔崽子。”
低下头看着戴雨农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你小子可得争气啊,老夫跟他们这些人做了大半辈子买卖就亏钱没赚过,可就指望你小子能让我回点本了。”
戴雨农面色尴尬先前还记得老掌柜的说过做了半辈子生意不让自己亏钱的。
戴雨农想归这样想但还是起身行了一礼正色道:“晚辈定不负老先生厚望。”
这并不是戴雨农说的场面话,前一世在地球。虽然自己做了自己想做的行业成了考古学家,也算是正儿八经的稳定职业,也能为国家效力。
但在朋友和家人眼里这份工作并不是那么乐观,一个月五千元的净收入在身边人眼中,单是前程而言,哪里比得上年入百万的老板或者小老板?记得在一次同学聚会上他自己可没少挨白眼。
在工作上戴雨农虽然做事严谨,但为人处世太过拘谨死板不知道巴结人所以导致在领导面前的印象除了做事踏实以外并没有什么其它亮眼的地方。
但是这一世,戴雨农并不打算这么活。
当然了本心上的纯善他不会丢,他很清楚詹拮城之所以会选他做弟子是因为什么,自然是一颗经历磨砺之后依旧愿待人为善的心境。
想到这戴雨农眉头一皱,又想起先前在老村长谈及的关于这一世父母惨死的经历。
宋清阿与芈老头察觉了戴雨农心境上的变化问道:“想什么事情?”
戴雨农犹豫片刻坦然道:“我生来就是孤儿,如今被詹先生收为弟子,我在想我父母的死会不会是一道考题?”他很害怕父母的死和凄惨的身世只是一道考题,考验他配不配成为詹先生的弟子。
如果那些大人物如此蔑视生命,将他的父母当做一道磨砺心境的考题,他不介意让那些大人物付出代价,即便是蜉蝣撼树。
当然这些话戴雨农只会憋在心里,先不说其中内幕重重,只是詹先生他戴雨农就打心里信任。
芈老头眉头一皱,沉默许久。
他不是在思考问题,而是在整理措词,这件事他其实也拿不准,他活了这么久经历了太多,因为大人物谋划而无辜牺牲的小人物太多太多,可偏偏那些大人物却从不因此为戒反而觉得理当如此。
而三教被迫设立文庙,武庙自立阵营的原因除了是给文庙撑腰外,也是为了让那些大人物将某些‘理当如此’变成‘不该如此’,面壁思过,武庙并就是那个‘壁’。
“生死只有天命,或许你父母的死只是意外,你凄惨的身世也只是你命该如此。”芈老头措辞严谨道。
接着他又补充道:“也或许正是因为你父母去世导致你身世凄惨,还能如此为人这才让你入了詹拮城的眼,当然你另一个微妙的身份才是关键。前后顺序很重要,有时候颠倒顺序就是颠倒本末黑白,年轻人得当心。”
对于戴雨农微妙的身份,芈老头其实是知道一些的,活了这么久,芈老头所作所为有目共睹,积累功德无数,詹拮城对芈老头是打心里放心。
詹拮城在对戴雨农和杜玉府两人的犹豫不决中,芈老头也起了相当重作用。
“王道应以‘以德行政者王,保民而王,乐以天下,忧以天下。’这样的王道太高,太理想,杜玉府做不到,天底下没人能做到,即便武庙那位如今也做不到,你要明白武庙那位,如今眼中只有神道,他所求不过是登神道彻底绞时间洪流对光阴长河的觊觎。往大了说武庙那位庇护的是整条光阴长河,而不是穹庐天下的黎民百姓凡夫俗子。”
“况且杜玉府生而为王霸之道,这不怪杜玉府,反而是你奢望太高,欲求不满。”
“在看戴雨农,以人道为基础就很好,在由你领上侠道何尝不可?仙在左,侠在右,他戴雨农行走于人间,就好。锄强扶弱、除暴安良是己任,捍卫人权尊严,以人性的眼光去看待去对待这个世道恰好就能扛起三教理念,是个不错的传道人。”
“戴雨农不就是从你理想的那个世道走来的吗?三教是理念是信仰,但不是为人活下去的目标。‘礼义廉耻’、‘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四维八德刻在骨子里而不是挂在嘴边,按照这么说戴雨农却还是唯一个过来人。”
正是这四句话,让詹拮城彻底下了决心,让戴雨农肩抗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