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称赞道:“刘二郎勇气可嘉!”
刘锜不理鲁达赞美只盯着李寇看。
李寇倒也佩服他的孝心,只是他未见人如何确诊?
“须见了人才是。”李寇问症状。
刘锜一说,李寇心里便为难了。
“缓解不难,根治只怕要很长的工夫。”李寇道。
他大概能判断出刘夫人是哮喘。
他倒是有一些药可那只能抑制。
但这话已让刘锜雀跃,他道:“你若真能有这等的医术何惧时日——我看你不是个爱财如命的,这样吧,你能救好我娘这一身官身我送给你。”
李寇嗤笑道:“你一身功名敢在马背上取我弱于你了么?你倒是说错了,我很爱财,无财便无能立足,也无能购买药物。你回去与你家大人商议,若有工夫,到渭州来,至于诊金那是你们的事情,多多益善。”
刘锜挠头十分难解。
这厮那琉璃盏怕不得数百万钱,他说送便送了。
那他又何必斤斤计较诊金所得?
“你大些也就明白了。”李寇道。
刘锜转身便跑,他真不贪心那些宝货。
比起这些来他心里还是母亲的健康最要紧。
姚平康看看李寇叹口气:“这厮怕还有甚么好货。”
有!
“且看吧。”李寇也不说他要等什么。
这时,折彦质代表大人问李寇所要甚么。
“地,无主山地我要很多,千亩太少万亩不多无论塬地山地,河谷地也要许多。”李寇道,“但凡能给我的地无论贫富。”
折彦质奇道:“大郎之能,我看便是去县学读书也是优秀者,何必在地里抠吃的?大丈夫安能困顿山野?”
李寇目视马姑娘说道:“她信我帮我,我便要帮她重回渭州第一粮商的地位。别人家掌握的地,毕竟是别人家的,我不信人,只信自己。”
马姑娘呀的一声,她自然知道李寇所为并未全都为她。
但这点心意已很足够了。
折彦质与姚平康互相看看,姚平康算了一下才说:“大郎可要想好了,千亩地一年后便要交租,你敢要万亩山地……”
他是为李寇好,山地贫安能出许多粮食?
李寇不怕,他有的是番薯与土豆种子。
何况他带来的小麦玉米可都是山地良种。
种地当然不能致富,他要的地一是为保障吃饭二却要为初步工业化打算。
不怕地多只怕人少,这才是李寇的担忧。
折彦质想很久了,他本想劝阻李寇立寨。
但他看来心意已决,那便由他先去闯荡。
他记得折可适说过一番话,李大郎看着稳重深沉,实则心高气傲不肯居人下,他必为自己打算,那便由他去。
折彦质本不解,折可适说:“李大郎手有数十万钱,又有我们折家,种家,姚家的照拂,他纵然败家又能到哪里去?是儿毕竟少见人心,让他多碰些壁自然会懂得甚么是他的道。”
折彦质请教,折可适今早才告诉他答案。
折可适道:“是儿性如烈火,又善后发制人,你看铁鞭寺一场战斗,可不正是他步步设伏,反把西贼诱入他的手里?他本是个将种,脱不出这个范畴——你当这厮沿街叫卖面条真是淡泊明志乎?他在学为父的军阵布置,州城布防!噫,是个好人物,你且看他前程,若无心为富贾则必为将!他的爱好与习惯是骗不了人的,只盼这小儿能走正道,如能为西军添一将门,那也是好事。”
如此,折彦质才不再劝说。
他与折可适都要看这小儿能翻出什么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