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别怕。
孩子,别怕。
同学,别怕。
江栀,别怕。
去你大爷的,大爷你别怕。
还有,别怕,学长。
唯独最后这句让他平静下来,不那么害怕。他怀疑,小姑娘的声音是不是自带愈合系统。让他想要无限索取,甚至是占有。
情况紧急,施籽也没想太多。直接跪在地上,紧紧抱住江栀。
偏偏在这时候没带手机,身边好像没有可以发光的东西,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施籽一只手轻抚他的背,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为什么是一颗奶糖?她在内心咆哮。
“学……长?”施籽心跳很快,用她的小手轻轻抚上握紧的拳头。“我……我这有颗糖,你握着糖就……就不害怕了。”施籽泪奔,说的是啥玩意儿?平时张口就来,非得今天死机吗?
施籽想疯狂扇自己嘴巴并当场死亡。
让她没先到的是,江栀居然拿了那颗糖!
“唉!”
“谢谢……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声音还有些微颤。
施籽如释重负,“没有啦!”
“我听见你心跳了。”比我还快。
“看!”施籽又找到了一个荧光棒棒糖!那是图书馆里唯一的光。
大概十二点的时候,老段回来了,图书馆又恢复了原样。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遇见,很狼狈也很珍贵。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哗的一下就没了。转眼已是毕业季。
班里同学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同学录,让班里人轮流写。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不是吧,不是吧,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写同学录?
然后又心照不宣的轮流写下属于自己的那一页,三年同窗,我比谁都不舍,又怎会笑话你一本过时的同学录。
江栀在“喜欢的动物”一栏一笔一划写下:小狮子。
段校在他后写,顺便看了一眼他的。原谅他就是这么不道德。“怎么不写清楚,这样很容易被误会啊!”
于是,他把句号改成等号,写上“泰迪”二字。
我说段校,怎么哪都有你?
高考结束后,江栀去东区逛了一圈,顺便带走了一张便利贴。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那年他十九,她十八。
如果不能一见钟情,那就,见两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