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在宇智波镜经验老道的声波攻击中,佐助是不可能再施展出什么手段的。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是能够看穿查克拉的眼睛。佐助不论是施展瞳术,忍术,还是幻术,都需要控制好体内的查克拉才行。
镜便是看准了这一点,每当佐助试图调整体内的查克拉,让其有序运行的时候,他就会准时出手,不紧不慢地用声波攻击将佐助体内的查克拉彻底打乱,让其保持在混乱的状态之中,从而剥夺了佐助施术反抗的能力。
虽然看上去,镜似乎也拿佐助身上的须佐能乎毫无办法,但这种僵持的状态,很明显对镜以及木叶村更加有利,佐助也很清楚,以他的查克拉量,是不可能维持身上的,天狗铠甲形态的须佐能乎太长时间的。
而一旦解除须佐能乎的防御,他第一时间就会承受镜的须佐能乎,以及木遁的双重伤害,就算能侥幸躲过,也会暴露在木叶忍者大军紧随其后地围攻之中,很可能会直接丧命。
所以,对佐助来说,继续维持须佐能乎,就会一直被镜用这种方法压制下去,直到查克拉耗尽为止,取消须佐能乎,则很可能死得更快,在失去须佐能乎的防御之后,被周围蓄势待发的木叶忍者们,围攻至死。
这种情况,不论怎么看,都算是绝境了。
佐助跪在地上,望着周围的木叶忍者们,见他陷入困境后,双眼中所流露出来的,越来越明显地杀意,喃喃自语。
“你们······都很想我死吧······”
如同一只落入了陷阱里的困兽一般,孤立无援,被一群群眼神嗜血的敌人团团围困,冲不出去,也斩杀不了仇敌。
这种感觉,能让人渐渐地品尝到绝望。
佐助双眼微阖,只觉得周围数量众多的仇敌们,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意,如同冷雨一般,无孔不入,渗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流入了他的体内,滴进了他的心里。
如同一颗冰冷的雨滴,在心中泛起了一道道涟漪。
纵使披上了无敌的铠甲,也抵挡不住敌人的诸多算计,手握最强的物理攻击,也杀不穿周围数以千记的敌意。
这种处境,竟莫名地,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渐渐地,他似乎看到了木叶忍者们,那一张张的脸上,所露出来的笑容。
他们在笑,在等待,在期待着自己失去抵抗力,任人鱼肉的那一刻的到来吗?
等着对自己群起而攻之,然后,分而食之?
这情景,不就如同他那可悲的一族,被全族抹杀的那一刻时,一样吗?
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忍者平民,一夜之间,全员抹杀。
鲜血与尸体铺满了整个族地,末亡人徘徊在地狱之中,而木叶村的其余人,都在笑······
用他举族的牺牲,换来他们的欢声笑语······
如果,全世界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话,那,除了与世界为敌,他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冰冷的“雨滴”,如同年幼时他徘徊在荒无人烟的族地时,从天空飘下的细雨一般,这一次,不是落在他的身上,而是滴入了他的心底。
内心深处,某股亘古不灭的怨恨,好像被突然唤醒了一般,在他全身混乱的查克拉之海中站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