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户不敢不从,他知道他娘可比他厉害多了,身边人神出鬼没的,能力极强,他总希望他娘为他培养几个这样的人,没想到他娘压根应都不应。
这就是他至今打不过竹鹤烟的原因。
竹户撇撇嘴,离去又回了粉场,叫了几个男者女者,躺在床上就开始享受他们的捏腰捶腿。
还是什么都不想过得舒坦呐!守住他这一亩三分地,他就过得不错了,又何苦死命纷争?
不时,那木柜就咔哒一声,重新恢复。
“说说。”
“灿青双腿恢复,行走站坐看不出异常,像是有意要为那女子出现。”
“果然。”
“竹鹤烟是动心了,昨夜在红场独自酒醉,蓝卿竹三都对此闭口不谈,不是烟雾弹。”
“真是朝他来的。”
“那女子名叫吉梨,头日主动,第二日便一反常态,像是教好的。”
“灿青是要重出江湖,选来选去,拿鹤烟开刀了!”
竹余岚静坐,头脑中久久的思考着。
如今他们竹家掌着十一条街,还有城外的多份土地,其中四条街由竹鹤烟一人掌控,所获之银财甚至不经竹家,直接入进沣三爷口袋,而她五条,竹户半条,竹家其他人一共占着两条半,若是灿青这小子心狠手辣,看上并拿下了竹鹤烟的那四条富贵街,他们竹家的气力,可就要损失过半。
这绝不允许发生。
如果是让灿青夺去,不如落入自家人手中,若她拿到,以竹家名义,还能帮他对抗灿青,力保他活路。
还漏了什么?
还漏了什么?
对,那女子。
是杀掉嫁祸于灿青?还是直接送到竹鹤烟床上,拿她作注换回几条街来?
无论哪种,都需要细细谋划又速战速决。
竹余岚的精明目光中,升起了一阵严寒。
多年维持中的平衡,看来要随着灿青的野心复出而打乱了。
她还犹记的当年三爷整顿指青沙,灿家硬骨头不愿低头于挈空,灿青小小年纪被捉了去,让那沣三爷整的有多惨。
至今这事同竹日冠的死一样,都是孤云城的沉默。
此后灿家的威气就散了,灿勒决心不问它事只管练兵,躲到了孤云城百里的指青沙腹地,而灿青坐上轮椅久居府中,除了拿沣三爷的每年补偿的银钱养府养病,再不见其踪影。
想到这里,老谋深算的她闭起眼睛。
于是,谁是背后资助灿青的人?
难道是最近竹家风头太大,三爷决定敲打他们,拿灿青来灭威风?
毕竟这么多年灿青不露面,灿勒毫不问事,显然低调又听话,算来以如此姿态示好沣三爷也有十多年。
可银钱各事,竹家没有一件不是顺着沣三爷的计划在进行。她半月前去问好,也不见三爷有异。
他们又怎么会被盯上呢?
又可能是挈空?
挈空人闹事,让竹鹤烟失去机会忙于奔波,又恰好在事情平息时,让灿青出现在那女子身边,显露给姗姗来迟的竹鹤烟看,逼鹤烟自乱阵脚?
那是挈空看上了鹤烟手中的四条富贵街?
挈空这么多年胃口是被养大了,可她竹家何时亏待过他们,怎么居然想朝鹤烟下手?
还有那新人区区几日,又是主楼又是飞舞,看来是有人在红场设了内应,管事的不过蓝卿,竹三,石应,还有几位常在的训姐儿,能是谁呢?
竹余岚明白,她缺少更多,更多的信息。
她闭眼不再思索,走出禅房吩咐出去,要今晚做些竹鹤烟爱吃的饭菜,准备先与他细细交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