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光一想到荠菜饺子那个味道,她就已经开始馋的流口水了。如今饥肠辘辘,是一点都不能去想曾经吃过的美食,一想就恨不得再世为人了。呜呼哀哉!
夏蝉挖了不少野菜,娘亲看到了,训斥夏蝉道,“好端端的弄那些作甚,你瞧瞧你,手上全是泥,就这一身衣服还弄得这般脏,这如何能撑得到绵山,等到了绵山脚下你又该如何是好。”
说罢,又是一通眼泪。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夏蝉已经了解了娘亲的脾气。当家主母当惯了,一时间无法适应一无所有的日子,有时候抱怨几句也属平常,夏蝉倒也不会跟娘亲计较,毕竟她打心里还是疼爱夏蝉的。
爹爹看到夏蝉手里面攥着的野菜,也是叹息,“蝉儿是饿了吗?爹爹这里还有窝窝头,要是饿了,你就提前吃点垫垫饥。”
夏蝉摇头,“蝉儿不饿,我就是想给娘亲煮点野菜汤如润肠。”
娘亲一听,可不是么,吃了几日的干窝窝头和清水,这肠胃早就有些不适应了,腹肠中日日憋的难受,连怀中的小儿子吃了她的奶也有几日没有排便了。
煮野菜汤是个好法子,可没有锅呀。连一口锅都没有,又如何煮呢?
夏蝉是早就看中了衙差身上背着的一口小锅,那是他们俩人自个煮玉米糊糊用的,未必肯借给夏蝉。
这一瘦一胖的两个衙差,一路上跟夏蝉一家很少言语,除了怂恿夏蝉的爹爹将夏蝉卖掉换些银钱外,就再没跟他们说过别的。只要是休息的时候,他们两个衙差就躲到一旁,好像不想叫夏蝉一家看到他们在吃些什么。
可夏蝉鼻子灵,每次都能闻得出来那两个衙差吃的是白煮蛋还是五香蛋,是葱油馅饼啊,还是肉馅的包子。
也不怪衙差躲着他们一家,像他们这种被流放的最是被衙差忌讳。得不到任何好处不说,有时候犯人在路上遇到点麻烦事,他们也没法交差,他们自个路上也是风餐露宿的,说不上食不果腹,但也比犯人好不到哪里去,顶多是吃食上不愁,要不他们怎么一直怂恿着夏蝉的爹爹将夏蝉卖了换些吃食。
就是想着一天四个窝窝头,就怕夏铭夫妻二人无法顺利的到达流放地绵山脚下。
一胖一瘦的两个衙差躲在一旁的树荫底下又架起了他们的那口小锅,在煮着并不怎么好吃,却能填饱肚子的玉米糊糊。
他们看到夏蝉挪腾到他们面前,胖点的衙差转个身将小锅遮住。倒是瘦的衙差开口对夏蝉说,“是不是饿了?”
他这可不是在关心夏蝉,只要皇帝钦点的夏铭夫妻能顺利到达绵山,至于孩子的死活,他们是力不从心的。“饿了去找你爹要窝窝吃,这里没有能给你吃的东西。”
夏蝉点头,“叔叔伯伯,我只是想借你们的小锅用用,我想煮个野菜汤,你们用好的小锅能借给我用用吗?”
胖瘦的衙差对视一下,瘦衙差面不改色,还是那副不好说话的模样,“要借锅——”
夏蝉点头。
他从锅上抬头,继续说道,“没有。锅在煮着东西,没法给你用。”
夏蝉就怕他是嫌弃她,所以才不肯答应给她用。忙说道,“我可以等叔叔伯伯用好了再借,等我用了一定会给叔叔伯伯刷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