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刘裕立如此大功,朝廷当给予封赏。”堂下孔安国道。
“是!赏!一定要赏!”晋安帝兴奋不已,“孔爱卿说该赏他什么。”
“如此将才,只在军中做个区区参军埋没了,不如封他建武将军如何?”孔安国提议道。
“建武将军?”晋安帝思索了一番道:“好,就建武将军吧,加领北府军右营将军。”
正说话间,值夜太监走了进来道:“陛下,丞相司马元显求见。”
“他怎么来了。”晋安帝脸色突变,轻声嘟囔。
“请进来吧。”晋安帝叹了口气无奈道。
“诺”太监话音未落,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司马元显径直闯进堂来。
“丞相来啦,朕正想去找你呢,这不孔爱卿送来捷报说刘裕五千人大破叛军十万人,朕欲赏刘裕一个建武将军,丞相觉得如何啊。”晋安帝佯笑着迎上前去道。
“捷报?”司马元显眉头紧缩,一脸杀气的望着孔安国道:“孔尚书,捷报怎么没有经过我,直接送给陛下了!你不知道这是越阶了吗!按我朝法律越阶上报要处以极刑吗!”
孔安国听了这番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请陛下恕臣之罪。”
“丞相,您这是何必呢?捷报而已,孔爱卿也是看到捷报一时高兴拿来给朕看的,就忘记回禀丞相了。”晋安帝劝解道。
“陛下,如果群臣都像孔丞相这样,一时高兴就直接来找陛下,那要臣还有何用!如此先例切不可开啊。”司马元显劝谏道。
“既然这样,那朕就特旨准许孔仆射直接进殿奏事,这总可以了吧。。”晋安帝道
“陛下,这……”
司马元显正说欲劝安帝收回成命,可却被晋安帝打断道:“就这样吧。”
“也罢,不过刘裕的建武将军就免了吧,才打赢一次还看不出他是否有才能胜任将军。”司马元显阴阳怪气的说。
“可是……。”晋安帝刚欲说话,司马元显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问道:“难道陛下觉得不妥?”
“没,没什么不妥的。”晋安帝唯唯诺诺的躲在孔安国身后说。
“好了,陛下我有正事要说。”司马元显道。
“丞相有何事?”晋安帝赶忙问道。
“我要陛下下旨,让司马尚之退到黄河以北,圣旨我已拟好,陛下盖个大印就行了。”司马元显道。
“司马大人,这不妥吧,你这是要挟天子令诸侯吗?”孔安国愤怒的指着司马元显说道。
“挟天子?”司马元显阴险的笑了笑说道,“陛下不是汉献帝,我也不是曹操,先帝临终托孤于我父子,我们自当竭尽全力,不似尔等只知在朝堂之上似泼妇般骂街。”
孔安国被司马元显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司马元显转身对晋安帝说,“陛下,快盖玉玺吧,我回去还有好多事儿要处理呢。”
晋安帝连连答好,命人取出玉玺,晋安帝盖上玉玺后,司马元显一把夺过圣旨,转身离开了。
司马元显离开后,孔安国说道,“陛下,他这是要卖国啊。”
晋安帝叹了口气道,“卖就卖吧,朕这个傀儡皇帝早都已经当腻了。”晋安帝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寝宫。
句章城内战时刚刚结束,刘裕在军中巡视,安抚伤员,军中主簿随侍。
“说说这次战役我军损失多少?”刘裕问道。
“我军参战五千,阵亡一百三十人,重伤三百七十五人,轻伤一千二百余人。”主簿从怀中掏出花名册道。
“阵亡将士的抚恤金要及时送到家属手中,不可延误,违令军法处置。”刘裕命令道。
“诺”主簿赶忙回道,“抚恤金已经发下去了。”
“好,说说这次战役缴获如何?敌军阵亡情况如何?”刘裕继续问道。
“诺”主簿把手中的册子往后翻了两页道,“此次战役我军杀敌三万余人,投降一万五千,敌军大帅姚盛被斩,缴获巨型帆船15艘,马匹三千匹,军粮十五万石,兵器甲帐辎重无数。”
“那孙恩呢?”刘裕紧锁眉头问道。
“孙恩?”主簿听刘裕突然一问,先是一惊,然后回答道:“阵亡和俘虏中不见孙恩。”
刘裕回到营帐,想着主簿说的话“杀敌三万,投降一万五,巨型帆船十五艘,军粮十五万石。”刘裕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时熊灼拎着酒壶走进帅帐,摇摇晃晃的走到帅案前道:“参军,你怎么不去和大家一起庆功啊?”刘裕没有去理他,继续在想着哪里不对劲。这时华斌和赵灿也走了进来。
“参军,大家都等着你去敬你几杯呢,这次大胜,刘参军您是功不可没。”赵灿笑着说道。
“对啊参军,一起去吧。”华斌也说道。
刘裕完全投入的思考,并没有听见他们说话,突然刘裕脑中灵光一闪,猛地一拍桌子大叫一声:“对了,就是这里不对。”
熊灼被刘裕拍案这一声巨响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赵灿和华斌也是心被吓的一颤。刘裕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只见熊灼拎着酒壶坐在地上,而另外两位将军也吓得愣在那里,便赶忙走下将台扶起熊将军。
“参军,您这是咋了?吓死俺了。”熊灼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说。
“我今天下午听了主簿报告的缴获和俘虏情况,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突然想到了。”刘裕解释道。
“哪里不对?”华斌不解的望着刘裕。
“我们站前得到的军报说敌军有十万大军,可我们斩杀的和俘虏的加在一起才四万五千人,那剩下的人呢?”刘裕若有所思的问道。
“逃了呗,听到我们北府军的大名都逃得远远地了。”赵灿自豪的说。
“可是船呢?我们得到的军报是四十五艘大帆船,可现在才缴获十五艘,剩下的三十艘呢?”刘裕又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肯定是怕了自己回去了呗。”赵灿得意的哈哈大笑。
“不对,他们不会怕,因为十万对五千怎么看都是他们赢,他们为什么会怕,如果是遇到海难沉没了,可沉没三十艘这也太多了,从我们缴获的船只上看,船只完整,不像有受到海难的样子。”华斌冷静的分析道。
“对,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军粮,十五万石军粮是不是太少了?”刘裕又问。
“没错,如果是十万大军每天至少要三万石军粮,如果在海上消耗会更大,就算是四万五千人的队伍,这些军粮顶多撑十天”华斌分析道
“会不会是他们觉得五日内可以拿下句章城,到了句章就能得到足够军粮了?”赵灿想了想道。
“不会,敌军也知道句章只有五千守军,军粮也就刚够五千人的,而且句章靠海,土地贫瘠,百姓家里粮食必然也不多,而且他们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攻下其他富饶的城池,所以他们不会指望缴获或上岸掠夺。”刘裕分析道。
“没错,可是这些都说明了什么呢?”华斌不解的问道。
“说明这根本就不是孙恩军的主力。”刘裕胸有成竹的说道。
安泰客栈内,石不全看着手里的玉牌,笑着对雪儿说,“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你在客栈好好呆着。”
“哥要去哪里?”雪儿拉着石不全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我一个人在客栈里害怕。”
“我要去查案。”石不全看着雪儿说道,“只是这次不能带你去。”
“你是要去当初我逃出来的妓院是么?”雪儿眼神黯淡的问道。
石不全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雪儿笑着说道,“没事儿,我陪哥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