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就奇在被她撞了的那人非但没倒,反倒立的笔直。
张妃本就生得高,宫中许多内监都跟她差着个头,便是玄珏也不过只比她高了一个头而已。
而如今横在张妃面前这人,足比她高出了两头,如今她的头,正不偏不倚的被那人宽阔厚实的胸肌夹在中间。
张妃傻了,她还从未有过如此‘舒适’的体验。
于是就将头在人家胸肌上埋着,迟迟不肯抬头。
男子咳了一声,手伸了一半儿,想推又不敢推张妃,只得尴尬道:“那个......您方便的话,要不先把头从我胸上移开?”
张妃用力吸了一口快垂出唇边的哈喇子,抬头看见男子正脸的时候,才吸溜回去哈喇子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这男子生得与玄珏有六分相像,但也只是神韵,细看五官,却是千差万别。
玄珏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鼻头小巧,唇红齿白,下巴犹如兜起的虾饺。
而面前这男子,眉毛有些杂乱,鼻梁不甚挺鼻背却生得宽,嘴唇偏厚,蓄着不算浓密的络腮胡,下颌棱角分明,加上健壮的身形,颇具男子气概。
还真是五官全数长在了张妃的三观之上。
她撞在胸肌上不肯起来的这人还能是谁?不就是才去看过自己母妃,赶着抄近道回朝阳宫的四皇子慕容玄玢吗?
张妃擦了擦口水,呵呵傻笑着,“你是何人呀?怎从未见过?”
今日张妃因着要来扑蝶,料到会弄出一身泥泞故而也未着妃嫔服制。
玄玢只以为她是个寻常宫女,于是同她打趣道:“朝阳宫长街外的侍卫。”
张妃的双靥如同夕落的霞光,红的剔透。
她用力睁大了眼睛,好让她窄缝一样的眸子也能生出神韵来,“我却从未见过......”
显然,张妃也不敢让这侍卫知道自己是娘娘的身份,故而将自称改为了我,而不是本宫。
玄玢细看张妃两眼,她的衣摆尽是泥泞,脸上也挂了泥点子成了个花猫。
但这丰乳肥臀的富态,加之娇羞倩然的举止,料不到却也正中了玄玢的下怀。
从前在府邸时,涂山氏干瘦成了一把柴,常招玄玢嫌弃。
他一心羡慕唐玄宗能娶得那般丰满的杨贵妃,看着自己的皮包骨头,有苦难言。
胖的人见多了,可像张妃这般能胖成这样的,实在是人间极品了。
“你是哪家的宫女?贪玩成了花脸,让你家主子瞧见可要训斥你了。”玄玢咧嘴坏笑,伸手替张妃擦去了脸上的泥点子。
玄玢手指接触到张妃脸颊的那一刻,张妃通身感受到了一股过电般的酥麻。
活了二十几年,终于有男人摸了老娘的脸了!
紧张、欣喜、激动、忐忑......
无数种情绪交织成了浆糊,由心尖倒灌入张妃的喉头,哽得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就这么痴痴地、羞涩地看着玄玢,而从他的目光里,她也同样看见了一样的悸动。
秋风起,荷莲池旁的一事一物似乎尽数静止。
唯余二人杂乱无序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