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说得张妃面上的赤色一路蔓延到了耳朵根,“爹爹乱说!我又不喜欢他,哪里会给他生孩子?”
“不喜欢?”张习远看着张妃一脸娇羞模样,放声大笑:“喜不喜欢爹能瞧不出来吗?你也别挑三拣四的了,自己这条件又不是多抢手,有个四王爷这样的男子为你倾心你可该知足了!”
你瞅瞅这是亲爹该说的话吗?
张妃闷哼一声,板着脸道:“爹爹怎说话呢?谁说女儿不抢手了?喜欢女儿的人多了去,是女儿碍着从前是皇帝后妃的身份没法子挑罢了!如今挑花眼了,指不定要选谁呢!”
见张妃嘴犟,张习远刻意逗她,“这么说,是当真不喜欢四王爷?”
张妃用力颔首,“当真不喜欢!”
“好!爹本应下四王爷与你的婚事,不曾想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爹这便去回绝了他,让他莫要空想着癞蛤蟆贪嘴天鹅肉的事儿了!”
说着起身便向外走,可把张妃给急坏了,一把拉住他嘤嘤道:“哎呀爹爹!四四当真跟您提亲了?”
张习远冷笑,“你又不喜欢他,你管他说什么了?”
“哎呀,喜欢!我喜欢还不成吗!?”
张妃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逗得张习远乐个不停,连栾宇也跟着一并笑了。
张习远指着栾宇,道:“瞅瞅看,稚子都知道瞧你笑话。”
栾宇咂了咂嘴,将手中的拨浪鼓放到一旁,一脸认真地看着张习远,“阿伯,你什么时候走呀?”
他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令张习远有几分尴尬,“阿伯昨天才来,你就急着赶阿伯走?”
“我是喜欢阿伯才叫阿伯早些走的,不然以后我都见不到阿伯了。”
孩子嘛,总会莫名其妙冒出一些不为大人所理解的话来。
张习远和张妃都未将栾宇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聊着张妃和玄玢来日成婚的喜事。
这日晚些时候,张习远与玄玢联名上了一份奏折给玄珏。
奏折所述有三:
一为速速将幽都赶出大昭境内,莫要再做出折损大昭利益之事。
二为若玄珏执意如此,张习远与玄玢会即刻发兵,讨伐大昭。
三为张习远代笔张妃所写‘休书’一封,其上言明张妃要与玄珏和离,再不回帝苑城。
玄珏这才惊觉原来张妃已经离开了帝苑城,且伙同玄玢和他父亲做出了此等挟制自己的事。
他气得牙痒痒,将奏折丢入炭盆里焚了,径直往仙寿宫去问张太后个明白。
张太后并未否认,直言便是自己将张妃纵出宫去,更道:“左右皇上瞧着她碍眼,哀家将她放出宫去对你、对她都好,有何不妥?”
“朕再不喜欢她她也是朕的妃嫔!哪里轮得到她写封休书来休了朕?这是要打了朕的脸吗?”
张太后的声音四平八稳,“打不打皇帝的脸还是其次,哀家以为皇帝还是先仔细考虑清楚如何处理幽都之事当为首要。否则哀家的那兄弟要做出什么逾矩的事儿来,哀家也管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