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故意提起这两件事,便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可他的反应就像这是两件多么微不足道的陈年旧事,在他的精彩纷呈的人生中简直不值一提。
难道……是她多疑了?
“国叔既喜欢,如歌定当多多奉上。”殷如歌并未大声喊,因为她知道司徒淼此人内力深厚,定然听得到。
果然司徒淼又一次抬手挥了挥:“过犹不及,七坛,七坛吧。多了,本宫可不收。”
没几步,忽听司徒淼扬声道:“护花人亦需熬过风雪,方有采撷之资,你说是吗,雀咏?”
雀咏,是他的随从。
雀咏似听懂,又似乎没听懂。他打着伞,尽量跟上自家主子的步伐,末了轻轻地“嗯”了一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司徒淼却一把将那挡雪的伞移开:“不必遮了,这初雪便下得极好。何故要拒绝老天的馈赠?自然于我,天为被地为铺,哪怕是皇城也不得阻我自由……”
瞧他疯言疯语地离去,哪里是世人眼中所谓谪仙模样?
殷如歌不禁笑了:“想我殷老板的命,何时竟只值七坛栀子酿了?青蕊,你说咱们该不该涨价?”
青蕊只当殷如歌是玩话,并未应声。但她看着殷如歌,只觉得自家小姐今日似乎有些反常。
殷如歌静静地看着那慢慢厚起来的雪,等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远远的宫门处,才抬步而去:“青蕊,回家。”
宫里真冷。
青蕊忙忙应了一声,上前替殷如歌将斗篷披上。
*
殷如歌才没走几步,忽见宫中各处侍从来来回回慌慌张张,似在找寻什么人。等她出宫门的时候,还遇到了搜查。一问才知,原是十二公主司徒雅琴不见了。
殷如歌和青蕊对视一眼,知道事情恐怕不妙,方才在御花园假山处,阮一贤到底知道除了她还有司徒雅琴在偷听他们说话。那样关于司徒雅琴的阴谋被司徒雅琴听到,自然要采取行动才行。
莫非……司徒雅琴被阮一贤的人带走了?
心里担心,殷如歌立刻让血刃快马出宫。殷如歌又吩咐青蕊:“传令下去,京城附近殷家人即刻开始寻找那对允州来的母子。”
“小姐,您是怀疑……”青蕊心中亦似有答案。
殷如歌道:“现在,只有找到那对允州来的母子,才能确认咱们听到的‘阮郎’究竟是不是就是阮一贤。若是,只怕此刻那允州母子也正处于危险之中。”
青蕊点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弄不好宫里要出大事的。青蕊暗暗记下,回府便启用飞鸽令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