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做你男人(2 / 2)

她看向伺候的侍女:“人呢?”

“刚刚还在呢,”侍女早慌得不知所措了,“说是头疼,想一个人静一静,就让奴婢下去了,谁知道这,这转眼人就不见了……”

梨花看着洞开的窗户,片刻后指着窗台上的半只鞋印对司徒易峥无奈道:“看,你皇妹原来早有防备,乖乖配合我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溜了。”

梨花想的是,若是此刻在房间里找到了司徒雅琴,当着司徒易峥的面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可是现在司徒雅琴跑了,她反倒轻松了。人是来过这里的,也是自愿来的,现在她自愿走了,能怪谁呢?只要人不在吹杏坊,这个责任她是可以不担的。

再说回来了,现在没找到人,她反口说司徒雅琴没来过也是可以的。空口无凭,就凭一块玉佩,司徒易峥能把她怎么样?何况现在物归原主了,她也不欠司徒易峥什么。

“害,倒是可惜了我这房间的布置啊……”梨花面上装着可怜,心里乐开了花。只是司徒雅琴这个死丫头给她记住了,一向都是她哄着别人耍得团团转,今日居然被一个涉世未深的小黄毛丫头给摆了一道。光是这蔷薇纱幔就耗费了她不少银两,更别提那些屏风什么的了,好在这些东西买就买了,还能用。

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好在当下她不必负什么责任。至于这账嘛,以后有的是机会算的。

司徒易峥看着这会儿脸上一片轻松一脸无所谓的梨花,冷眉紧皱。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这时有人从外头进来,在绥峰耳边耳语两句,绥峰点点头,随后便对司徒易峥道:“主子,一炷香前公主的确从后门溜了,咱们的人正跟着,一路往城东去了。”

*

城东。

一身男装的司徒雅琴嘴上贴着两抹小胡子,一手叉腰一手转着个从梨花身上顺下来的钱袋,潇洒过街,脸上透着得意:“哼,想骗我去卖艺,门儿都没有!我可是当朝公主,哪儿能给那些臭男人弹琴?他们配吗?要听,也是少卿哥哥才行……”

司徒雅琴一边嘀咕着一边欣赏这难得的街景,一会儿新奇地摸摸那个泥人,一会儿着迷地看看这只钗子,但她全都不买,惹得那些摊贩本来一脸热情以为来了个贵主最后只能无奈摇头。司徒雅琴倒是很开心。

润京街市司徒雅琴也不是没来过。只是那都是央求了母后父皇在重大节日的时候才能出来的,比如什么灯会啊,踏青啊,女儿节啊,乞巧节啊等等,总之也是少得可怜。而晚上来的,就更少了。

司徒雅琴停在一处大街的交叉口,狠狠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眼前的繁华,又抬头看了看着了墨一般的漆黑夜空,只觉得浑身舒畅。这种逃离了皇城不被规矩束缚自由自在的感觉真好!

然她的自在没再继续一会儿,便看到不远处屋顶上一枚跟了她整整三日的尾巴——血刃。一身玄色的袍子将他颀长的身材包裹得如同一柄随时要出鞘的剑。但他身上并没有剑,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双手抱拳,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见她看他,血刃不自然地别过头去。他的追踪技巧一向都是上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丫头身上没什么功夫,半点内力也无,却在第一日就轻轻松松发现了他的存在。

可是他要完成殷大小姐的任务,发现就发现,他还得继续跟着不是?于是他便从大街上跟到了吹杏坊,又从吹杏坊跟到了大街上,就连她睡觉的时候,他也在屋顶上待着。

这种感觉,像极了他从前的日子。他做殷大小姐的车夫以前的日子。

“喂!你是殷如歌派来的吧?”司徒雅琴朝血刃喊道。

血刃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是,你是她的车夫吧,我见过你。”司徒雅琴自问自答着。

血刃依旧面色冷峻。

“你叫什么名字啊?说不定你还要跟我好久呢,我总不能叫你喂吧?”司徒雅琴问。

血刃仍然雷打不动。小姐只让他跟着,没让他和此人有所交集。哪怕这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他也没有半分要攀附的意思。

“算了,跟你说话简直跟木头说话一样,”司徒雅琴无所谓地摆摆手,“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喊你木头人好了。谁让你总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的!”

木头人?

真难听。血刃浓眉皱了皱,仍旧不说话。她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小姐给他取的名字叫血刃,意为不常出鞘,但出鞘必见血的兵刃。这便是小姐用车夫身份掩盖他的用意。

司徒雅琴盯着血刃看了好久,准确地说是盯着血刃的面具看了好久,摸着下巴,忽然灵机一动,“啊”地一声假装踩了别人衣角就要摔倒在地。

血刃听到动静,立刻毫不犹豫转身,脚不点地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掠身而过,孔武有力的手将司徒雅琴不盈一握的纤腰一带,便带她脱离险境,落在另一头屋顶上。

血刃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等到他看清面前司徒雅琴小巧精致的脸庞时,才发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近到他可以闻到司徒雅琴身上淡雅的蔷薇花香。想到方才司徒雅琴出门前刚刚沐浴,血刃倏然红了脸,暗骂自己流氓,想什么呢。

“诶!”司徒雅琴却没想这么多,她趁血刃愣神之际,得意抬手,意欲摘下

血刃右脸上遮挡他容颜的银质面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

然她的手并未能成功如愿,血刃飞快地握住了司徒雅琴的手,浑身忽然升腾起前所未有的警惕,甚至带了些杀意地盯着司徒雅琴:“你干什么!”

“我……”司徒雅琴看着血刃略带杀意的眼眸,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我就是好奇……好奇你长什么样子……你,你弄疼我了……”

司徒雅琴尝试着想要挣脱,但血刃因为紧张而带起的戒备状态,让他一下子无法放松下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战场,对面站着一个随时会杀了你的敌人。

血刃紧紧地盯着司徒雅琴清澈的杏眸,片刻后放开了手:“好奇,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徒雅琴揉着被捏疼了的手腕,不满地嘀咕着:“不看就不看,谁稀罕。我又不是故意要惹你,我就是好奇。你要是不愿意给人看,你说就是了,至于发这么大火嘛……”

“你……”血刃皱眉看着一脸无辜的司徒雅琴,差点没忍住怒火。原本,别人就是不知道他的身世和秘密,也鲜少有人会去触及这个雷区。不知者无罪,这是殷大小姐教他的道理,他凭什么生气?

但摘个面具于她而言是好奇,对他却可能是杀身之祸,灭顶之灾!重点是她脸上除了无辜,还有无所谓和不在意,那种不管他死活的不在意。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司徒雅琴刚才根本就不是真的要摔倒,而是装的。

如此利用他的恻隐之心,难道不可气?!

“我什么我?”司徒雅琴看着杵在原地生闷气的血刃,蛮横地道,“还不快把我弄下去,这么高你想摔死我吗?!”

“你……”血刃再次心火上旺。明明是她自己假装摔倒,他是为了救她,她倒在这里指责他的不是了?!当公主习惯了,以为谁都是她的奴才不成?!

“你什么你?快点!”司徒雅琴道,“要不然我从这里跳下去,要是缺了胳膊少了腿,你那位冰山美人主子怕不是会责罚你吧?”

“她才不会……”血刃话出口才发现自己反常。他不过是个跟踪的,为何同她说那么多?说了她会听吗?说了她会懂吗?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从来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不知人间疾苦,只知道对人吆五喝六,有什么资格同殷大小姐比?还成日家和殷大小姐作对。

但提到殷如歌,血刃终究还是服从,轻伸猿臂提气将司徒雅琴送回地面,然后便毫不留恋地重新上了远远的屋顶,好像不愿意再和司徒雅琴再有什么接触似的。

“诶你……”司徒雅琴远远地指着避她不及的血刃,咬咬牙甩手算了。心里想的却是,你给我等着,迟早把你面具摘下来!

又一炷香后,司徒雅琴待过的地方,司徒易峥和绥峰赶到。然跟踪之人回报,司徒雅琴继续往城东而去,最后,像是去了宁国公府。

所谓宁国公府,正是当今大理寺少卿董少卿府上。其父正是当朝宁国公董仲元。

国公府门口,一身男装的司徒雅琴上前叩门。不多时出来一仆人:“这位小哥,您找谁?”

毕竟是大理寺少卿府上,大理寺少卿又主掌天下邢狱,少不得时常有人因为冤案前来敲门。刚开始家仆们都厌烦,后来董少卿因此而奖赏以礼待客的门人之后,董家人对敲门之人一律都非常客气了。

“我找董少卿,他在吗?”司徒雅琴粗着嗓子道,“我是他的朋友,有事找他。”

“朋友?”那家仆将司徒雅琴浑身上下看了个遍,半点没有熟悉的样子。自家少爷断案如神却是公正无私,许多人都不敢以他为伍,故而少爷的朋友实在是不多。不过想想少爷不是个热爱聚众集会之人,兴许是有朋友他也不认得的,便道:“我家少爷离京查案去了,已经有些时日不在府上。”

“不在啊……”司徒雅琴有些失望,“不在那就算了……”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吩咐?回头小的回禀少爷。”家仆热情地问着。

司徒雅琴摆摆手:“不用了,我有事只能找他当面说。”毕竟阮一贤这样大的事情,告诉家仆又有什么用呢?她马上就要嫁人了,他却离京查案去了,也不知道他回不回得来……

司徒雅琴瞬间像蔫儿了的茄子一样,原本能出宫的兴奋劲儿一下子被抽干了。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大街,司徒雅琴坐在董府门口最低一级的台阶上,忽然有些迷茫,有些无助。

她摘了腰间的荷包丢在地上,金银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听在司徒雅琴的耳朵里却分外刺耳。她气得将那银钱狠狠地踩了一脚:“拿你们有何用!啊?你们又不能解决我的问题!他现在不在,你们说我找谁去?找谁去?!”

然没等司徒雅琴发泄完,血刃忽然从屋顶飞落而下,将司徒雅琴挡在身后,警惕地盯着空无一人的大街。

就算再粗线条,司徒雅琴也感觉出不对劲。她紧张兮兮地捡起地上的荷包,朝四周小心地看了看:“怎么了?”

这两日出宫,她躲避的追杀之人实在太多拨了,每次都是血刃出手解决。不过之前每一次,她都能察觉得到,但是这一回,她竟半点都不知道敌人隐身在何处。

而且她不敢想象,这里可是宁国公府,小侯爷还是当今大理寺少卿,这些杀手竟然敢追杀她追杀到这个地方来,难道就不怕惊动宁国公?

还是说,这些人其实一直跟着,就是听说董少卿如今不在府上,这才突然现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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