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易峥抬手拽下包子咬了一口,根本不想善罢甘休:“本王说得没错嘛,何况本王也没对你做什么。至于你对没对本王做什么,那本王就不知道了……”
见殷如歌眼神凉凉快要能杀人,司徒易峥终于怂怂地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但他看着殷如歌的眼神,那叫一个委屈,就好像殷如歌昨晚真的把他怎么了似的。
“昨晚这事儿,以后谁也不许提!”殷如歌才不管他委不委屈的呢,立刻蛮横地道。
“听到没有,以后不不许提!”司徒易峥学着殷如歌的语气,转向绥峰命令道。
“是!”看着面前这一对打情骂俏的样子,绥峰嘴角的姨夫笑停都停不下来。
甚至,他的心里还有些欣慰——主子可算是苦尽甘来,快要抱得美人归了,也不枉这段时间主子吃的苦。
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主子的腿赶紧好起来。那样的话,这小两口的日子,才算真正往好了走呢。
“今天有什么打算?”司徒易峥正色问。
“打算……”说到正事,殷如歌柳眉轻皱,昨晚本来想着到这里来打探,可惜国叔忽然出现,又是抚琴又是练剑的,一下子把她的计划打乱了。
“没计划了……”殷如歌有些苦恼。分明她觉得紫月神教就在这昭恩寺后山的峭壁后头,可是不得而入,一切都白搭,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如懿落在紫月神教手中已然一日两夜,明晚子时便能带回如懿,但她总是觉得心里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
“回府吧,该吃吃,该喝喝。”殷如歌最后道。
不管怎么样,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血刃。从那日派他进宫护送公主之后,他便脱离了她身边,也脱离了紫月神教的眼线,一切行动比她方便多了。
*
且说当日血刃送了司徒雅琴进宫之后便脱离了紫月神教人的视线,一路在城里小心地兜了几个圈子,便来到昭恩寺后山,找了个偏僻之处,细细地观察着后山的动静。
白日里没什么动静,司徒易峥到了傍晚时分也到了后山。再后来殷如歌和司徒易峥以及国叔之间的互动,血刃在暗处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藏得很好,将气息降到最低,直到殷如歌和司徒易峥都离去,他还是没有被发现。
月色下,一切重新恢复了寂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一盏茶的功夫后,血刃听到窄道里荆棘丛里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便是一阵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血刃便确定,那峭壁之后,的确就如殷如歌所猜测的那样,有人。
但这里是入口,不知如何出入,也是白搭。血刃便将自己的气息越发降低,继续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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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殷如歌从昭恩寺回城,才到城门口,便见城门口百姓列队而立,似在回避什么。不多时一队梁国仪仗从城里出来,正是梁国王子喜塔腊。
远远地,喜塔腊一马当先高坐大马之上,虎背熊腰也的确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只是慢慢近时,殷如歌看出喜塔腊面上似带着些散不开的愁容。
“昨夜梁国传来急报,老梁王重病垂危。”司徒易峥在殷如歌身后,许是看出她的疑惑,低低地道。
“怪不得……”殷如歌点点头。喜塔腊身为梁国大王子,是继承王位最有利的竞争者。此番到天盛来和谈,便是想要谈妥西陲与天盛接壤之地三年休战的合约,不知道成功了未曾。这几日她忙着如懿的事,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不过不管喜塔腊这次和谈成还是不成,此番他都必须回国去了,毕竟梁国国内还有两个王子对王位虎视眈眈,若是他不赶回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殷如歌柳眉轻皱,只是这家伙怎么不早几日离开呢?敢情这家伙到天盛一趟,就是为了促成她和司徒易峥的婚事的?
“既然他走了,那咱们的婚事也可以算了吧……”殷如歌亦低低地道。
“那怎么成?婚事兹事体大,怎么能说算就算?”司徒易峥才不肯,“本王可是三书六聘一个不少,父皇都点了头昭告天下的,现在后悔,殷如歌,晚了……”
“那也是你自己自作主张忽然跑到殷家提亲的,我可没答应……”殷如歌仍旧小声地回着。
“殷如歌,这过河拆桥就不对了,”司徒易峥道,“好歹咱们现在还是合作关系,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再说了,你没答应,也没否认,就等于是默认了。本王今日救把婚帖散出去,你可不准耍赖。何况,你昨夜……”
“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提昨夜的事……殷如歌皱眉,低声制止司徒易峥胡说八道。
司徒易峥轻笑一声:“总之,你得为本王负责。”
殷如歌忍不了了,转头看向司徒易峥,没好气地道:“可明明昨夜就是你自己跑到我房里……”
“那本王对你负责好了……”司徒易峥看着殷如歌有些炸毛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越发掩饰不住了。
“你……”司徒易峥这顺杆子往上爬的功夫真是一流。这说来说去,意思就是这婚事是成定了呗?
“不管,反正这事也是做做样子,”殷如歌最后道,“你可别多想。”
“那本王管不住,”司徒易峥耸耸肩,“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水到渠成。反正本王已经爱上你了,你看着办吧。”
“爱?”殷如歌像听到笑话一般,“民女可不敢肖想王爷的爱。王爷的爱,还是留给王爷的相好吧。”
司徒易峥只笑笑不说话,也没机会再让他说话了,只因喜塔腊一人一马径自朝这里而来,在殷如歌面前停下,爽朗的声音响亮得周围的人群都听得到:“殷大小姐,可敢同本王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