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调雨顺的日子,生产和生活慢慢恢复,同时恢复的还有人们的心灵和文化。
吃饱饭就有干劲,大队也开始积极响应号召组织父女学习文化扫盲。
每个月的5号、10号、15号、20号25号这五天都要组织全村45岁以下的妇女学习文化,认字、学写字、学写自己和家人的名字、学习简单的算术、听老师读报纸等等。老师是大队钱会计上过初中的女儿,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听学习这些白天上工晚上家务一大堆的女人没有一个愿意的,照着各种理由不去,实在不行了就抱着孩子、拿着鞋底去装样子,老师上面教,她们在下面干活的干活,说笑的说笑,哄娃的哄娃,热闹的就像开茶话会,气得老师几次都罢课跑到队长家去告状“根本就没法教,没有一个人听没有一个人学,我在上面喊,她们就在下面说笑,简直是对牛弹琴!!”
队长没办法,在上课只好亲自去监工,并且放了话,不好好上课学习的,就扣工分。
女人们一听扣工分,嘴里心里小声抱怨咒骂但形式上总算认真了些,最起码都不敢旷课,也装模作样的拿笔学者写自己的家人的孩子的名字,看着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像虫子爬一样的字,一个个嘻嘻哈哈的互相打趣笑话。
只有一个人的字让所有人都惊诧了,不仅写的工整漂亮,甚至比老师的字还要好看很多,比书上的字也好看!
“谁写的、谁写的?给我看看!我看看!”一群人拥挤过来“什么……兰,这个字就是兰吧兰花的兰!等下,前面两个字谁认得?……老师快给念一念!”
“谢淑兰”老师拿过来念,看到工整漂亮的字,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比她的字漂亮很多。
“你以前写过字是不是?要不咋能写这么好呢?”“就是,比老师写的都好看!你是不是识字啊?”女人们七嘴八舌的充满好奇。“天天和你在一起,就知道你心灵手巧不知道你还有大能耐呐,以后你也能给我们当老师了。”
“小时候我跟着哥哥一起上了几年学,也只认得些字,哪里敢当老师啊,老师在那里呢——”淑兰说着指向她们的小钱老师。
队长一听,学了几年,那也是很厉害的,干脆给老师当助手,一边学新知识一边何老师一起辅导大家写字认字,淑兰年龄大一些,又和大家关系好,说话这些女人也听。
这样,淑兰就成了谢老师,队里熟悉的姐妹还叫淑兰,年纪小一些的妇女们就叫谢老师。如果哪天老师有事来不了,淑兰就给大家上课或读报纸,而且还会把那些看起来奇怪又僵硬的字拆解成和生活或某人相关的小故事,引得大家在笑声中就记住了,觉得学习认字也不难啊。
学了大半年,老师嫁人了,新老师又没来,干脆大队长正式任命谢淑兰为妇女扫盲的老师。淑兰和队长一商量,根据年龄的不同,把学生分成两拨,三十岁以下的一拨,年轻学习能力强,可以教的多一些快一些;三十岁以上的一拨,教的可以慢一点,这样分开,学习效率提高了,而且大家都有共同话题,上课学习的气氛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