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组乘员爬下来一个个灰头土脸,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柴油和汗臭味儿,累得一屁股就坐在了草地上。</p>
这让素来治军严谨的尉迟守拙中将心中不喜,而且他对这种新玩意儿作战效果如何也有很大疑虑,既然莫如峰中将做了让步,他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p>
不远处的树荫下</p>
大群的技术人员正在围着实验坦克检查车况,记录数据,卞春松当真累的话都不想说,从坦克上跳下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p>
若非年轻身强力壮,真的吃不消这样折腾。</p>
实验场来了很多高级军官他也看见了,可是他实在无力上去奉承,6个小时的极限驾驶已经累瘫了,该咋地咋地吧!</p>
“累了吧,喝点水歇着吧。”</p>
何祖光教授打了一瓢清凉的水递过来。卞春松双手接过来,捧着水瓢的手颤抖个不停,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埋头牛饮,吨吨吨喝了个畅快。</p>
“爽啊,终于又活过来了。”卞春松用手一抹嘴巴,立马又变成了五花脸。</p>
何祖光教授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块牛奶巧克力;“吃吧臭小子,这真的是最后一块了。”</p>
“谢谢老师,就冲您对我这么好,以后松仔孝敬您,小师妹要不嫌我年龄大的话,我也可以等她几年。”</p>
“你这个瘪犊子玩意儿……”</p>
“扑哧”一声,何祖光教授被这句俏皮话逗得笑了,抬起脚就准备踹过去。</p>
卞春松坐在地上也无力躲避,两口便把巧克力全塞进嘴里,神色透着一股子认真劲儿说道;“我是说真的,若这次战争能够幸而不死,您又不嫌弃,我就是等几年又有何妨?松仔是晓得感恩的人,孝敬老师是应当应份的,今后必将待奉您二老颐养天年,若是不幸战死沙场,我会托人将军功章寄回来送给老师,留一份念想。”</p>
听了这话</p>
何祖光教授心中一酸,脚自然踹不下去了,伸出手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一巴掌;“不准说晦气话,老师给你找了个好长官,必须得给我全须全尾的回来。”</p>
“成,我尽量……请老师保重身体,须知自古忠孝不能两全……。”</p>
“呸呸呸……不准说这个丧气话,神佛保佑大吉大利,百无禁忌。”何祖光教授狠狠”呸”了几口,双手做势虚空拱了拱。</p>
他是个老派的人,对神鬼之道敬畏的紧。</p>
如今分手在即,心中有万般言语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汇成了一句话;“自己在战场上警醒着点儿,务必全须全尾的回来,老师等着你。”</p>
“嗯……老师……”</p>
“啥?”</p>
“小师妹那事儿……”</p>
“给我闭嘴,你个小瘪犊子,你就给我死了这份心吧。”</p>
“呵呵……那成,我也就不操这份闲心了。”</p>
卞春松说完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何祖光教授实在没忍得住,还是一脚踹了过去……</p>
第二天</p>
在前往南方的军列上,12辆被帆布包裹紧紧实实的野狼轻型坦克,数10辆铁牛牌重型4轮拖拉机,数十门95毫米野战炮全都捆扎牢固,停放在长长的列车上一路向南奔驰。</p>
前方的车厢里</p>
大量的军官和军士坐在车厢座位上,有时在看书,有的在打盹儿,有的在嗑瓜子聊天,有的人则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一路后退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p>
卞春松,李忠,吴保利等坦克营的年轻军官们,身上穿着笔挺的制服,脚上蹬着锃亮的皮鞋,一脸轻松的围在一起嗑瓜子聊天,浑然没有昨天浑身脏兮兮的半点痕迹。</p>
他们的目的是威斯康星市,这是一座位于北仑市北方数10公里的城市,以农牧业为主,周边拥有广阔的山林和牧场,风景秀丽壮美,是一座静谧祥和的小城市。</p>
这里临近前线,周边地域广阔,是B军团大本营所在地,也是红一师驻地。</p>
李栓柱师长统领的步兵师新番号下来了,全称是“红河谷近卫一师”,简称“红一师”,该师的兵员由训练水平很高的红河谷民兵一师抽调,全师编制兵员8800余人(含坦克营,骑兵团),另有补充兵一个团,总计万余人。</p>
红河谷民兵一师因此不复存在,剩余的高素质兵源抽调给加里曼丹二师,香格里拉卫戍师充当补充兵,两个步兵师各一个补充兵团,员额1200人。</p>
同样待遇的还有布里斯班民兵师,所部兵员用于补充加里曼丹二师和香格里拉卫戍师,这两个师原本就是框架师,来到澳洲只带了军官和军士,没有士兵,经过补充后全部达到8800人的满额编制。</p>
红一师所属全师军官骨干由非洲远征军团补充,在火车抵达后,即刻进入全封闭训练状态,希望早日具备完全战斗力。</p>
火车上的片刻轻松,只是紧张军事训练前的稍许空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