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鼓雷峰。
骤雨生一跃乘风至半空,掷出魔剑创世投向禁地结界薄弱处,旋身反手并指为剑,末了意思意思地低沉喊了个刀名:
“星虹雪柳狐刀我斩啦——”
没有星光,并无虹彩,只有冷冰冰的一道剑芒自指尖脱出,围魏救赵般斩向双腿白骨化已不能动弹的明慧殿主法丈轮王!
圣弥陀因此分心,击出之掌力不足,被盘膝像是大鸟一般的天狐妖僧轻松掠风躲避。
咔嚓一声裂响,裂隙来自地脉。佛刑禅那一声尖鸣,冰棱划开了地层,浓重的魔气蔓延向下助被封印之物脱出围困。
只瞬息间,天际已然招来浓厚乌色密云,一道雷霆蜿蜒击落,正是与一刀一剑双魔之气相应合。孤独的佛门至宝之刀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感受到了单身狗一般的伤害。也就在这个时候,从魔剑创世入土之地向外翻开一道裂痕,裂痕之下尽是无边黑暗,接着刀鸣之声不绝于耳,让四周问询赶来的僧人齐齐七孔流血!
魔刀出世,威风赫然。
佛刑禅那阻止不及,已被双魔刀剑之气联招冲出封印地。金灿灿耀眼无比的佛刀飞旋半空,如有感应般,一闪没入虚空。
骤雨生一把捞了个空。
在他的操纵下,魔剑创世反作用力弹飞同时也挑动下方涤罪犀角。自黑暗裂隙中于是冲出一道带有丝丝血色的银蓝光晕,上天入土,笔直钉向袭灭天来所在之地的冰棱土层间。
此时业火方才散去,刀旁散落两具披着僧衣的白骨。经此一役,云鼓雷峰殊印塔一脉彻底成为过去,当然还是有些说不清,被围困在冰棱业火之间的三聚僧老最后两名僧者,到底是死在谁的手中。
“哈……”
袭灭天来一声低沉轻笑。魔者稳步前行,将捻动朱红念珠的手缓缓放在了魔刃银蓝色刀柄上,随着五指合拢彻底掌握住的动作,有赤红血腥之气缠绕蔓延彻彻底底没入佛魔之躯。接着便是庞大的气旋由其黑袍下向上冲激,兜帽之上,灰色苍苍发丝飞扬在激烈的气旋之中。
冥冥似有一声低叹,一刹那间在袭灭天来黑袍身影上方重叠显出一道白色僧袍的一步莲华影像。
但在血红魔邪之气持续作用中,人影如同风中烛,一闪而逝如梦消亡。最主要的目的达成,袭灭天来带着一丝微妙愉悦感拔起涤罪犀角,正要细细体会这柄被人大力推崇过的魔之刃究竟有何妙用。
这个时候,天狐妖僧也从半空中如大鸟一般飞旋落地,具有微妙灵性的魔剑创世那黑金变色的剑身也如一只蝙蝠般,盘旋回到了妖人手中。说时迟那时快,妖僧背对袭灭天来,却将魔剑自胁下向后一递,嘶地裂帛声音下,正是剑锋一击没入魔者后心之情形——但是骤雨生心里咯噔一下。
曾经听过的故事不对啊……
不是说黑兜帽的人可以死于背后一刺吗,还是非得要用那柄名为朱厌的兵器,但是吞佛童子还活着不好拿啊……
哪里不对——
故事没有告诉他,背后一动不动的黑僧袍魔者练就了佛门金刚之躯,不,这个应该叫做“如来不毁之躯”。
有遗漏也很正常,因为很早之前讲故事的人,也是真心只是随意在讲一个睡前故事而已!
“吾说。”
片刻,天狐妖僧慢慢抬手按向脸上的面具,一边尝试往回收剑,“这次只是一个意外,我这样说,你愿意相信吗——”风丝丝吹过二者之间,有点尴尬,有些生寒……
这边突然而起的内讧并未有被外界所察觉,袭灭天来站立不动,任凭背后黑袍多出一个窟窿,与天狐妖僧背对而立,手持涤罪犀角,“或许。”魔者唯有声音深意:“接下来,可就不是意外了!”
突然激烈的风,即刻盘旋在二者之中,带有强烈的刀剑争锋意味。一开始相互扶持的一对邪刀魔剑好基友,在各自拥有了主人之后,即刻反目相互露出狰狞的獠牙——
此时光世大如还在忧心刚刚飞走的圣器佛刑禅那,圣弥陀正忙不迭赶去救治又中一“刀”的法丈轮王。
云鼓雷峰上站着的唯二的最强战斗力隐晦窝里斗,刹那旋身刀剑向击,冰棱融化在邪焰之下,两人中间的地面伴随剧烈的震撼被刀锋剑气划出数道深入岩层飒飒落石的裂纹。
怕是一个不小心这山峰就要瓦解了。
万幸这时候没人在注意,因为面对袭灭天来涤罪犀角,天狐妖僧根本无法再压武力,是真真切切一招烟雨飘摇彻底过度入魔之单锋,强行以死亡之剑意制约犀角挟带魔焰的血腥锋芒!
稍微有眼睛的人,这回都能透过表象看清实质……老铁的马甲快要被人磨穿了。
“焚天之炎!”
“我狐刀再斩!”
这还能怎么打,去隔壁的隔壁找一个吞佛童子过来救场吗?骤雨生要干不下去了,真要就此撒手放任袭灭天来血屠云鼓雷峰,以此为屠灭整个佛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