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嘉慢悠悠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想挪动四肢却无力,只得先转了转眼珠子醒神。另一张床上,柳依依蜷缩的像她身旁的阿秀一样。乌黑的头发贴在白净的脸上,白的越显白,黑的越显黑。她一脸倦容,睡的很沉。傅文嘉轻轻下床靠过去,伸手为她顺了顺腮边的乱发。
有位作家说过:也许每一个男子都会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傅文嘉没娶过红玫瑰也没与白玫瑰厮守过。但是他还是很肯定这位作家的话的。因为他身边的莺莺燕燕里有娇媚热情的红玫瑰,也有清高冷艳的白玫瑰。不论她们是何种风情,最终都是让傅文嘉感到腻味无趣的那一种。所以,根本不用嫁娶这一环节傅文嘉也能确定那位作家的话是至理名言。
护理甚好的手指划过柳依依微微凉意的脸颊,傅文嘉的内心异常平静:依依,你与她们不同。我只愿你是我的“床前明月光”,只要抬头一望就能看到你一直在身旁。
傅文嘉与柳依依来到餐厅用餐时只看到了灰头土脸,神情萎靡的小郑。柳依依还笑话他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顺道还夸了一下傅文嘉。说他就算醉成那样,第二天依旧是位翩翩佳公子。傅文嘉虽然受用柳依依的溢美之词,却担心这些溢美之词与昨晚的醉态南辕北辙,心里实在别扭。小郑未觉察傅文嘉的心思,顺着柳依依的话拍了拍马屁才叹服甘甜深藏不露,好酒量。傅文嘉听这话心里倍感窘迫。惯上酒桌的人就能发现昨晚他是有意要与甘甜喝酒,结果却是个不小的笑话。傅文嘉喉结滚动了两下才说:“甘总职场混迹多年,有些酒量很正常。我是自叹不如。你也快些吃吧,可能就等我们两个醉鬼呢。”
与甘甜碰面时,她一切如常。昨晚的事她是不在意,还是未觉察出傅文嘉的意图,傅文嘉无从得知。面对她礼貌的问询,傅文嘉也故作从容并夸她海量。甘甜只是礼貌的笑笑,既没有谦虚之词也没有为之补充说明。
酒店前厅的服务人员将他们送至门口,领班的女士向甘甜转达哪位夜班值班主管的话,说他已经向酒店管理公司的副总经理汇报过甘甜他们项目的情况。副总经理也表示他们公司对该项目有了解的意向,期待同溪会面。
上车后,柳依依试探般地问甘甜:“我挨着嘉嘉坐咯?”
甘甜戴着大墨镜没有看她的意思,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柳依依暗自偷笑,坐到傅文嘉身边低声说:“你的小甜甜是不是吃醋了?”
傅文嘉诧异的看了看柳依依,说:“要是就好了。”说完将目光转向甘甜。他真希望自己的目光能有什么特异功能,可以解锁甘甜这道难关。用什么比喻她恰当呢?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说她是块硬石头吧,她总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说她是软面团吧,她浑身上下又透着股刚直之气;说她像鸡蛋一样无缝吧,她的外壳又不知道坚硬过鸡蛋壳多少倍。知道她工作多年来从来没端过酒杯才想出灌醉她这着,却不了料她酒量如此惊人。
傅文嘉越看甘甜心里越不是滋味;越见甘甜气定神闲,他就越是觉得自己狼狈不堪,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