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崩溃了,一个活在自我内心里的弟弟,她该如何去做,她连自己的心结都没解开,又如何帮玄星释怀呢?
玄尘告诉信差们夜晚不准出门,拎着满满一袋子的消息走回王城。此时此刻,失落的她甚至找不到一个人来倾诉。
在经过玄铁大门时,她险些被一名骑兵撞倒,那人还怪她走路不长眼睛。玄尘气呼呼的坐在地上,揉着胳膊肘。
一个人影遮住了光线,她看见那双精致的皮靴后,慌忙把鳞片手缩进袖子里,拎着口袋站起身。
“陪我去看看你的母亲。”玄王平静的说。
“我能去看她吗?我是说那里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去的,我可以吗?”玄尘提着沉重的袋子跟了上去,她不确定听清了。
“今天是她的祭日,那年没能让你看她最后一眼。”
“你想起来了?”玄尘讽刺的说。“你把我扔在回音阁,甚至她病重了……我让人给你送来消息,请求你让我见她,可回复我的是,她死了。”这件事玄尘始终耿耿于怀。
一个任何人都不会犯的错误,他却堂而皇之。可是,一个无情的君王,又怎么可能承认他所犯下的错误。玄尘原本以为会被父亲劈头盖脸的骂一顿。结果,她的父王没有愤怒,也没有悔悟。
他们来到王族墓地,一片花团锦簇的地方。当玄尘第一次穿过重重守卫,激动和悲伤浑浊在她波澜起伏的心底。悠悠花香扑面而来,古老的墓地里长满了粉色的花朵。在寒冷的北方,本应该是秋风落叶,这里却是满满的花海。
“为什么这里会有花,现在是秋天,它们竟然盛开的这么灿烂。”玄尘掠过一排又一排的墓碑,手里的大袋子把胳膊都坠酸了。
“传说四季花能让灵魂安息。”玄王答道。“祖先在这里种下它们,为了能让逝者安息。”
玄尘的母亲被葬在一颗苍天孤树下,润泽半透的通体白玉石。上面没有年月,没有名字,甚至是任何雕花,只有两个字,尘星。
“她不叫尘星,我母亲她……”玄尘指着墓碑,那上面竟然连名字都没有。
“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葬在这里需要名誉和血统。”玄王很平静的说。“她在殒没之前向我请求,刻上你们的名字陪伴她。”
“可她是你的妻子,难道这样的身份还不够拥有名字吗?”
“我不能违背玄族的传统。”
“她的出身……就像是我的鳞,因为厌恶,你把我扔到一个无人问津的阁楼里。”玄尘的声音悄悄有些颤抖,她捏紧了手里的袋子。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玄王看向她,露出一种失望的神情。“我是为了你的母亲,你的鳞片让整个王城都很害怕,他们认为是你的母亲带来了噩运。如果我不把你送走,她就会被指责所折磨。那时候她病的很重,受不了更多的打击。”
“那玄星呢?玄星他没有鳞片手,为什么你要把他送走?难道就是因为他的自闭影响到你的统治吗?”玄尘低吼着,她难以平复内心里挣扎的愤恨。
“关于封印,我猜尤隐都告诉你了。我想让你们离开玄武城,尤隐回来就会带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