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杨亮和伙计回来了,杨亮手中拿着一个大木盒子,身后还背着两壶箭,李延庆上前接过木盒打开,这是一把通身漆黑的骑弓,做工十分考究,至少是一石五斗的硬弓,弓背上刻有两个金字,借助月光,李延庆隐隐认出是‘无羽’二字。
李延庆迅速上了弓弦,戴上扳指,拉了一个满弓,确实是一石五斗的弓,对他稍微轻了一点,不过也勉强能用,这把弓虽然谈不上极品,但确实是把好弓,它怎么会在客栈?
掌柜明白李延庆的疑惑,苦笑一声说:“这是一个客人忘在店里的,已经三年了,我估计他不要了,所以就收起来,那两壶箭也是客人忘下的,不过不是同一人。”
这时,杨亮已经将三具尸体投进了水井,将三把朴刀递给李延庆,李延庆将刀递给对掌柜和两名伙计道:“你们一起进屋躲起来,这刀给你们,若真有什么事就拼命吧!”
掌柜吓得浑身一哆嗦,“官人要离去吗?”
李延庆摇了摇头,“我们暂时不走,快去躲起来!”
掌柜亲眼看见李延庆言而无信地杀死了盗匪,他不是太相信李延庆的承诺,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和伙计接过刀躲到屋里去了。
这时,李延庆又嘱咐杨亮道:“你守住院门,我在屋顶,有盗匪进来不要硬干,要学会偷袭,明白吗?”
“卑职明白!”
杨亮躲进了牲畜棚,李延庆一跃翻上院墙,迅速向屋顶奔去,很快蹲在了客栈前楼积满雪的屋顶上。
客栈前楼有三层高,站在屋顶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们所住的院子,相距不到五十步,同时可以看见周围大街上的情形,街道上已经没有刚才那样混乱,大部分人都找地方躲起来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几具尸体,尸体中有几个是赤着身体的女人。
盗匪就是从北门进来,但没有深入县中,就在北门一带洗劫民财,街对面是一家银铺,银铺旁边是一家瓷器店,瓷器店被火点燃了,只是火势并不大,似乎没有烧起来,快要熄灭了。
银铺显然是盗匪关顾的重点,里面有不少人,隐隐听见银铺中有人在哭喊,大街上不时有成群的盗匪跑过,正挨家挨户地踢门。
这里李延庆忽然听见旁边巷子里有女人的哭声,他弯腰飞奔几步,从房顶最右侧探头望下去,只见客栈旁边的小巷里,两名乱匪正将一个年轻女子按在地上狂扒衣服,女人一边哭一边拼命挣扎,但渐渐地快挣扎不动了。
李延庆抽出两支箭,张弓便一箭射去,‘噗!’箭矢强劲地射穿了其中一人后脑,盗贼一头栽倒在女人身上,另一人顿时吓傻了,他刚抬起头,第二支箭也射到了,从他眉头心射入,盗贼惨叫一声,翻身倒地。
女子吓得魂不附体,拼命向后爬了几步,忽然尖叫一声,连衣服也顾不得穿,翻身爬起便跌跌撞撞向巷子深处奔去。
就在这时,一群盗贼举着火把冲进了客栈,至少有二十余人,李延庆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不过这群盗匪并没有全部去后院,而是分成两批,一批上了前楼,另外一批约七八人进了后院。
李延庆已没有选择余地,他也豁出去了,立刻跪在瓦上,毫不犹豫地向奔去后院的盗匪射箭,他箭无虚发,八支箭连珠射出,一箭射杀一人,尽量一箭毙命,避免他们惨叫。
可怜八名盗贼还没有发现冷箭从何处射来,便被李延庆全部射杀在通往后院的巷子里,虽然还是几声惨叫,但并没有引起其他盗匪注意。
李延庆杀得兴起,他索性背起弓箭,揭开瓦片翻身进了下面屋里,刚跳下地,他似乎听到什么,一回头,只见屋角藏着一对夫妻,两人恐惧地望着从天而降的李延庆,吓得抱在一起,浑身发抖。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已经有盗匪上三楼了,脚步声忽然在门口停下,李延庆伸出指头放在唇边对夫妻二人轻轻嘘了一声,一闪身躲在门后。
‘砰!’房门被踢开了,一名盗匪执刀冲了进来,“把钱财交出”
不等他说完,只见寒光一闪,一颗人头已经落地,骨碌碌滚到夫妻面前,吓得女人尖叫起来。
“这屋里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