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雨和花天下一楞,二人看着夏梧桐说:“身在佛前不见佛?这是什么道理?以前怎么没有听人说过。”
花天下扭过头看着纳兰雨,说:“你知道么?”
“这话好象是我兄弟说的,他还说过一句‘如果不身处黑暗,便看不到光明’,他跟我说的时候我不懂,到现在才开始有一点明白。”
纳兰雨笑着说。
“身处黑暗才能见到光明,难道眼前的光明不是光明么?”
花天下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光明便是光明么?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相么?”
纳兰雨轻笑一声。
夏梧桐听着两人的争论,一对蛾眉也轻皱了一下。
唐秋雨拍了拍桌面,说道:“什么光明、黑暗离我太远。我只知道梧桐自幼生于皇城,长于皇城,修行于青城,如世间的白莲一般洁净。”
“哪又如何?”纳兰雨静静地看着她。
“你那兄弟若是修行一直停止不前,那便会配不上我这徒儿,即使他是剑道大师。”
唐秋雨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
纳兰雨一听,放下手里的茶杯,轻轻地拍了一下桌面。
语气凝重地回道:“正好这个话题我跟李夜讨论过,当时我也如你一般问他,但是他告诉我去拿一盆清水,看能不能种出一尘不染的白莲......”
花天下一听,禁不住点了点头,看了唐秋雨一眼,半晌不语。
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没有淤泥,世上哪来白莲?由此可见你刚才说的话有些道理,不身临黑夜,如何能见到光明......我们以前想的都太简单了。”
说完又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夏梧桐听着几人的辩论,听着听着便脸红了。
唐秋雨也是老脸一红,她一心修行,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些道理,这会跟纳兰雨一辩论,倒显得自己有些无知了。
看了梧桐一眼,她幽幽说道:“世间哪个师傅,不希望自己的徒儿有一个好的因果。”
纳兰雨缓缓摇头,说道:“善因才会有善果,如果不是这里的俗事太多,我要么回山去修行,要么去方寸山找我那兄弟。”
说完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花天下,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花天下看着他的样子,呆了一下,半晌才平静说道:“你那兄弟家中也有父母妹妹,但他还是去了方寸山,而且一走就将是十年......”
......
正当纳兰雨想回话的时候,花落雨领着一个伙计走了进来。
对着花天下轻声说道:“姐姐,对面的伙计说有急事找纳兰掌柜。”
纳兰雨扭头一看,原来是店里的前台的伙计。
当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有什么急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说么?”
伙计一听,连忙上前递上一个封了火漆的信封。
轻声说道:“这是加急的信件,据说是掌柜你让人调查的......”
纳兰雨接过信封,挥挥手道:“你先回店里,我一会就回。”
伙计一听,跟众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纳兰雨没有回避花天下,低头拆开封着火漆的信封,轻轻抽出。
里面只有一张淡黄色的纸张,写着短短的几行字......
只是简单地浏览了一下,他便将手里捏着的信紧紧地折起,然后塞到了燃烧正旺的小火炉里。
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抬头看着花天下,半晌没有说话。
花天下微微一惊,看着一腔怒火的纳兰雨说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你如此生气,须知修行也要养气。”
“有人想杀我兄弟!”纳兰雨恨恨地说道。
“有人想要杀李夜?”夏梧桐一听,大声惊叫了起来。
唐秋雨也一楞,脱口说道:“他不是跟莫先生在一起么?身边还有李红袖,怎么会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花天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楞楞地看着脸色变得阴沉的纳兰雨。
沉默了很长时间后,纳兰雨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沉默不语。
稍后说道:“此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是我兄弟在去西玄域的路上发生的,去了五个元婴境的杀手......埋伏在中域与西域交界处,想要杀死我兄弟......因为那段路太荒凉,所以没有目击者,直到近日才有消息泄漏出来......”
“纳兰大哥,李夜……他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夏梧桐靠过来,拉着纳兰雨的手紧张地问道。
唐秋雨和花天下也是紧张地看着纳兰雨,连刚刚进来没有离开的花落雨,也是一脸紧张的神情,她还记得那个有着一张灰色脸孔的小男孩。
纳兰雨看着面前紧张的夏梧桐,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
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我兄弟当然没有事,他的命硬着哪,据说他在路上偶遇般若寺的和尚,两人将五个元婴境的杀手全灭了,一个没有留下,若不是这样,我现在就提刀去杀人了!”
说完,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有些人贼心不死,已经先后谋杀了二次未果,竟然胆大包天又来了第三次!......如今我那兄弟在般若寺里修行,寺内高手如云,恐怕有些人睡不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