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帖上写明了名字,这一切都是一直在此地的萧管家办的,他可是对当地的情况,如数家珍。
有些小户人家因为未收到请帖,稍有遗憾,但也明白,再生气也不能和长平县主杠呀。他们原本就财力不雄厚,这次去的公子小姐,哪个身上都不是金银堆出来的。实力不行,还不如不去,否则一身的寒酸让人笑话。
如果不想被人笑话,那真是参加一次就破产。为了一次宴会,弄得家道中落,中小户一下成贫户,那真的是得不偿失。
果然各家各户都是聪明人,哪怕有当娘的不放心,送到了门口,下车前叮嘱几句,也就放手了。
因为在几天前,每府还送了一份注意事项。所以每个小姐都带着一名丫鬟,每个公子也会带着一名书童或者小厮。
请来的小姐和公子都是分成二处安置,等开席后再入座。一路上小姐公子倒是能详装镇定,而丫鬟和小厮忍不住打量。等到了等候的地方,这下各个小主子们都候不住了。
在安置的客厅里,女眷全部都摆放着奇珍异宝、而公子那里则挂了好几副书画。
书画均是名家手笔,难得一见,哪怕不喜欢这类的也要站在前面详装欣赏。而女眷那里,早就忍不住围着看了。
“好大的红珊瑚!”一人多高的红珊瑚,在这个小县城大约见都没见到过。
“这有什么稀罕。”钱员外家的三小姐摇着扇子,一脸鄙夷:“我家库房里还有一棵更高更大的。”
钱员外是当地大户,家里祖上有人为官至太常,但后辈都是泛泛之辈,靠祖上的资产还有懂匈奴话,左右逢迎。
贾家二小姐轻笑着:“县主是拿出来放着当摆设,否则再大再好的放在库房里,谁知道呢!”
钱三小姐翻了翻眼,不做理睬。
贾家是商贾之家,在这里倒卖皮毛。每年冬季,算着匈奴可能要闲着没事干,打过来了,就带着家眷全部退到后方。等开春后,再搬回来,继续收皮毛。
虽然都是当地有钱人家,但对于有着做官的祖上,自然看不起做生意的人家。
同样商家出身的王大小姐看得仔细,笑着说:“贾二小姐,您今日的坠子不一般呀。”
“是呀!”贾二小姐将自己团扇挂着的玉圆盘拿起,得意地展示了一下:“这是我母亲的陪嫁物,据说我母亲祖上也是做官的,传下几件玉器。”
“这玉色圆润,相当不错。”周县长的庶女四小姐赶紧地说:“我父亲腰上也挂着一块,质地还未这块好,看来贾夫人的祖上也是当不小的官。”
此朝对玉的使用虽然没有开国时那么严苛,分等级使用,玉的材质也是分等级使用的。如果官员使用上好的白玉,有可能会视为僭越、甚至有谋反的嫌疑。
贾二小姐一听,高兴了:“原来是周四小姐,到底是官宦人家,有眼光会说话。”
“哪里哪里,我眼光哪里比得上各位姐姐,我也是得幸得了长平县主的贴才有机会过来见见世面。”周四小姐含着笑,这素净还算清秀的脸,倒是不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