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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亮了,王毅枷出现在视线里。周延奎勉强镇定了些,警惕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我警告过你,不要出现在西域。”
周延奎冷冷一笑:“你在害怕什么?”
“一个被逐出家门的人,没资格再回来。”
“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地方吗?”周延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嘲讽道:“你只管放心,我只是承诺送人,风沙一停立刻离开。”
王毅枷阴恻恻的看着他:“今日为何救我?”
“救你?”周延奎有些不屑道:“我只是不愿意让琦云死了丈……未婚夫罢了。”
“你对她倒是真心的好。”
“我只是信守承诺。”
“仅仅这样?”
周延奎有些愠怒:“你有话直说就是。”
“看得出来,她对你可是不一般的情感。”王毅枷意味深长道:“而你,方才在梦里叫过她三次。”
一股热血涌上了头,周延奎握紧了拳头才使自己镇定:“你胡说!”
王毅枷难得露出一丝微笑,这让周延奎愈发的恼火。
“你说,若她知道你的身份,会不会恨你?”
周延奎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
“若是以前,我一定会说,希望你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永远不要让我看到你。但是我改主意了,”他盯着周延奎的脸,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你回来,爹爹与镇西府正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威胁。”
周延奎看他郑重其事,突然有些想笑,他也这样做了,笑的满是讽刺:
“威胁?他的威胁早在十五年前不就消失在茫茫火海中了吗?中细城至今黑如漆夜,掩藏他那颗被利欲熏臭的狼子野心,整个西域都是他的,他还会有威胁吗?”
“你忤逆!”
“你住口!”
两人同时吼道。
“他是你父亲!”王毅枷怒道。
周延奎怒不可遏:“早在他构陷手足,屠戮万千忠魂之时,我周延奎已无父亲。”
“你恨他,到底是为那些逆臣贼子,还是你娘?”
周延奎全身都在颤抖,握着的宝剑呼之欲出。
“你最好别惹我。”他咬着牙道:“否则我新账旧账一起算。滚出去!”
王毅枷并没有发作,只是毫无感情道:“他已经知道你来了西域,希望能见你一面。”
说完,立刻推门离开,却发现琦云正站在门外,似悲非喜。
“原来是这样……”
王毅枷冷冷道:“这个世界真是巧,琦云小姐不妨好好听听这位周延奎周公子的真实过往。”说完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琦云红着眼睛看着他,周延奎却不敢相对。许久后,他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请她楼下一叙。
周延奎亲自为琦云斟上一杯酒,但她并不看一眼,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在他悲苦而坚毅的脸上。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的目光悠悠,不知飘向何方。
二十年前,百花教兴起于西域以劫掠过往客商为生,后东迁至中原,吸收大批作奸犯科但身怀绝技的恶人,以及那些品行不端为江湖人所耻的武者,以为人复仇,打击对手为业。因为他们手段凶残,杀人必行灭门之事,故而为天下所知。
就是这样一个组织,在波谲云诡的风云中竟然不断壮大。等人们清醒过来,却发现为时已晚,百花教已经渗入到各国,成为皇室朝廷争斗中不可或缺的力量。
天下人心惶惶,各国对百花教又恨又怕,整个天下都笼罩在这种恐怖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