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身份,无疑是从出生起,就注定成为神族的对立面,是神族叛徒一般的存在。
偏偏,不同于银粟是正妻所生,青染的母亲出身极低,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人。所以青染从出生起,在被判定为妖主这个令所有神族生厌的身份之后,就像个累赘,一直是他父亲心里的一个大病。
这病,无人能治。
因为凤族的权利,高于一切。
除非,青染从他眼前消失。
听说青染儿时曾经被掳走过,虽然被救了回来,不过眼珠没了,成了个瞎子。
掳走青染的,是谁?为何要对她下手?
无人追查,也没人在意过。
有一年父亲生辰,前来贺寿的众神之中,有个很不一样的。
那是集天地灵气幻化而成的第一只貔貅,是个大财神,神族所有的神,包括天帝,在他那里都多多少少欠点账。
就是这么个整日拨弄算盘的,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多管闲事,收了青染为徒,并将其带回了自己的神宫。
一切孽缘,也因此而起。
因为这个臭貔貅,要么不收徒弟,要么就收那些个旁人不愿意要的烫手山芋。
后来的妖判玄晖,就是在那臭貔貅那里,和青染相识相知相爱。
这臭貔貅治好了青染的眼睛,竟然还把她教得格外厉害。
后来,不知怎么了,突然有一天,神族和妖族刀兵相向,而青染,成了妖族的主力军。
对于父亲来说,这真是,凤族的脾气大辱。
于是,奉父亲之命,她的兄长麟轩,将青染,除之而后快。
这些,都是银粟听来的。
因为青染死去很多年之后,银粟才出生。
至于这些事的真假,恐怕也少不了神族这些老家伙的添油加醋,几分真几分假不好说。
不过看刚才麟轩的反应,银粟想,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一向以断情绝爱为标杆的麟轩,一直都不苟言笑,亲爹死了都面无表情的他,刚才竟然会露出那么紧张的表情。
银粟觉得,凤族,好像还有许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紧跟着罗罗和麟轩到了妖界。
翼山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到处都是从莽原跑出来的妖兽,他们正在肆无忌惮地掳掠着,似乎似在抱复这么多年在莽原里所受的所有苦痛。
还有从莽原里钻出来的毒雾,这东西对于一些颇有修为的妖没什么作用,不过对于幼年的妖和修为尚浅的妖来说,就像是毒蘑菇,会导致他们出现幻觉,凶性大发,徒增杀戮。
妖界已经一片水深火热,罗罗现在管不了风缄了,看这个神好像挺厉害的,就让他过来试试。
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三人一路来到莽原的缺口位置,青染见有人来,抬头一见,身子猛地一震!
罗罗那个傻丫头,不是让她去请风缄吗?怎么把这个瘟神给请来了?
青染心里暗道不好,要知道,当年,她可就是被自己的哥哥,这个叫麟轩的火凤凰,送入了地狱。
“她在哪儿?”
麟轩看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青染的行踪。
罗罗指了指正在修复封印的顾凉月。
“她!她夺了我姐姐的舍!”
话音未落,麟轩已经朝着青染冲了过去。
“慢着!”
青染喝住了麟轩,虽然心里厌恶至极,却还是忍住这股恶心劲儿,冲着麟轩轻柔地唤了声:“兄长!”
麟轩确实被这一声兄长被唬住了,因为青染从生到死,就没唤过他一声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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