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只能期望这种手段能够起作用了。”卡西里奥斯摇摇头,眼睛里满是怀疑。清洗记忆并非万无一失,大脑对于人类来说仍然是个谜。无论是科技手段还是魔法手段都无法彻底清除记忆存在过的痕迹。他对萨洛蒙的仁慈有些担心,如果洗脑手段失效,那就意味着萨洛蒙必须狠下心来进行一次大清洗。这对成立没多久的不朽之城来说将会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萨洛蒙审视着自己的戒指。
与上一位会面的历史学家相比,这位民俗学家在专业素养方面显然要差得多。他不断提及清教徒登陆新英格兰后遇到的种种传说,对于萨洛蒙拿出的艺术品照片的置之不理。秘法师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还能成为教授,目前看来鲍登学院在这方面的师资力量有待加强。等到会客时间结束,萨洛蒙留下一张支票,带着旺达马不停蹄地离开了鲍登学院——民俗学家还是提到了某些萨洛蒙感兴趣的关键点,比如清教徒移民带来的传说与印第安人之间的神话相结合诞生出的恐惧,迷信一直盘踞在这片土地上,为各种邪教提供生长的土壤。
历史学家回答了萨洛蒙提出的问题,并且在秘法师给出的一份老地图上标注了当年的清教徒移民登陆新英格兰地区后,在缅因州建造大多数有据可查的教堂。有些教堂留存至今,有些则早已毁坏,作为45的人口信仰新教的缅因州,那位历史学家饶有兴致地讲述了新教徒在与瓦班纳基诸部落交流的情形。
“严格来说,登陆普利茅斯的并非加尔文宗的新教徒,而是分离派的新教徒。”历史学教授在确定了萨洛蒙和旺达都不是基督教教徒之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如果你学习过马尔萨斯和生态学的基本原理,你就会明白,印第安人帮助移民并不是正常现象。印第安人并不团结,即便面对外来者,他们之间的屠杀也时有发生。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人口锐减的万帕诺亚格人才会开始和移民们接触。”
“宝嘉康蒂。”旺达说道,“我记得那只浣熊!”
“女士,你的记性很好。只不过那是发生在弗吉尼亚州的事,而不是缅因州,而且宝嘉康蒂死亡时间要更早。历史都是经过美化的,宝嘉康蒂的故事并没有迪士尼所写的那般美好。”历史学家笑了笑,“在移民们看来,野蛮、未开化的异教徒根本算不上人。万帕诺亚格人的确通过与殖民者联合打败了纳拉甘西特人,那天晚上清教徒妇女拿出来来自欧洲珍藏的酒,还有香肠以及本地资产的农作物。马萨索德的部落也带来了很多的猎物,共同庆祝他们之间的友谊,这就是感恩节的由来。但是在五十年后,率领印第安人反抗殖民者的反抗领袖菲利普王——也就是之前万帕诺亚格人的酋长次子——战死,头颅被挂在旗杆上示众二十五年。从此往后,万帕诺亚格人也沦为了奴隶。”
“这与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有点关系。”历史学家看了萨洛蒙一眼,“你想要找的那间耶路撒冷镇教堂的所有者,就是五月花号上的120名乘客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