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渐闻听此节,钦佩之意油然而生,随之脱口道:“王莽权倾天下,三江王能不惧生死兴兵讨伐,虽然败了,也是个敢作敢当的大英雄。”
“哈哈,说得好!瞧你这样子定是文人家的,说出来的话都顺耳,往后谁敢欺负你,我帮你揍他!”说话之人正是老二刘隆,他不过十一二岁年纪,生得肥壮似熊罴,红光满面微透油,双目细小显自得,开怀大笑有豪情。
其兄刘植年岁相若,面上暗含抑色,他瞧兄弟笑得开怀,当下竟自暗忖:“我这弟弟真憨,旁人给他几句好话,便有些沾沾自喜了。父王都败了,又算甚大英雄。”他虽如此作想,面上显得甚是客套,随之抱拳说道:“程兄弟过奖了。”便在这当儿,另有一名新进弟子笑道:“你们倒是说得热闹,却将我给忘了。”
程鸿渐莞尔一笑,望向说话那人,但瞧他个头不高,满脸机灵相,邓禹朗声笑道:“我哪怕谁都不提,也不能不提朱佑小师弟啊,你可是我师父的侄儿,不要去寻你叔父,硬说我待你不好。”朱佑笑道:“邓师兄要是将我的马屁拍好了,小弟倒可以考虑考虑。”
邓禹展开折扇,拍向朱佑臀部,随之笑斥道:“臭小子,这个马屁拍得可还满意,要是不够,我再拍几下便是。”说罢作势欲打,朱佑向旁闪开,笑道:“哎呦,师兄打我!好痛,好痛!赶明儿寻我叔父去。”邓禹打个哈哈,又向诸人说道道:“时候不早了,这便随我到你们的屋子里吧。”
邓禹领诸人到得一间房舍,鸿渐瞧见屋外有间独立院落,心头登感欢喜,竟自暗忖:“这间院落正可供我豢养小妹妹送的鸽子,往后不必寄存在师父那里了。”他正作此想,便即相随入屋,忽而瞧见刘秀及耿正在屋中摆放酒菜,随之欣然招呼。
刘、耿二人颔首应了,耿又向邓禹道:“二哥可算来了,你要我跟大哥等得好苦,待会子可得罚你几杯。”邓禹闻听此语,心下登感歉然,随之打个哈哈,说道:“那是,今日咱们定要喝个痛快。”转而向刘秀道:“我不知大哥及三弟会在此相候,要不我定会将安顿新进弟子之事交付旁人料理,即刻带这几位小兄弟过来相会。”刘秀颔首道:“我知贤弟定会如此,可我想要你将手头之事料理好,之后咱们兄弟再来喝酒不迟,这才没有事先相告。我知晓你傍晚才能到得此间,是以并未相候多久。”
朱佑将刘秀打量一番,随后问道:“你是什么人哪,怎会知晓得这般清楚?”邓禹接口道:“这便是我提过的结拜大哥刘秀,另一位是我三弟耿,而我四弟寇恂近来不在总坛,待得日后要你结识。”
刘秀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这贤弟素来思虑周全,昨日他跟我说要将最好的房间留给你们几个小师弟居住,我料他会将稍为逊色的房间率先分拨出去,而将最好的屋子留到最后,如此可省去诸多不便。而他还会为了先照顾女弟子,定会上午先给她们分拨住处,到得午后,再来安顿男弟子。”邓禹瞧得他说得犹似目睹一般,当即朗声笑道:“还是大哥懂我。”
诸人正在席间畅快闲聊,忽听门外有人唤道:“敢问邓师兄在吗,这有个臭小子硬是嚷嚷着要见他。”话音刚落,有名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愤懑呼喝道:“你才臭!要邓禹滚出来!”邓禹心道:“这小子凭甚要我出去见他。”言念及此,不由皱起眉头,冷言冷语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