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仪笑了笑,道:“饭菜已然摆好,属下伺候大小姐跟公子进食吧。”蓁蓁笑道:“不必那么麻烦,你也跟着一起吃。”说罢,便命帮中弟子为迦叶摩腾留下两盘菜肴,接着欢声招呼道:“小哥哥,二师父,过来吃饭啦!”
程鸿渐已跟竺法兰习得数招,但见他双掌劈风,翻转腾挪煞有介事,便在这当儿,忽听得蓁蓁之声,便即扬手呼应,当下迈开步子,奔将过去了。竺法兰随后行至桌旁,说道:“这小子练起武功来还算不赖,贫僧适才传授了数招掌法,他现下竟已尽数学会了。”蓁蓁笑道:“二师父教得好。”竺法兰道:“那倒不是,贫僧也曾传过旁人武功,他们却学得没这般快。”蓁蓁听罢,心下甚喜。
正说话间,鸿渐尝了块哈密瓜,随后向陈仪道:“这种西域果品极为难得,陈堂主若有存货,还望给我一些,隔日好给谭娟送去。”陈仪颔首应道:“大小姐早吩咐过了。”程鸿渐道:“如此甚好。”话音刚落,忽听一人朗声招呼,便即回首而望,眼见那人正是刘秀,邓禹、耿弇也跟了过来,便即欣然笑迎。
耿弇瞧桌上虽无酒肉,却甚是丰盛,更有数道珍奇菜肴,自身从未见过,接着郎笑道:“哈哈,赶早不如赶巧,这桌宴席丰盛得紧哪。”
程鸿渐笑道:“几位大哥来的正好,过来一同吃吧。”陈仪闻听此语,心下暗道:“还好配套的椅子我没要帮众少拿,这会子当真派上用场了。”言念及此,便命手下再添三张椅子,摆至桌旁。
邓禹初上绿林山时,便晓程鸿渐常在此处修炼,且已识得二僧,当下向刘、耿引荐了竺法兰。陈仪朝诸人碗中各递了些西域果品,邓禹心中好奇,便即问道:“此为何物?”陈仪道:“此物名唤哈密瓜,滋味颇为甘甜。”程鸿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陈堂主所言不差,我适才尝过,料想此物该当产自狐胡国,正是哈密瓜中的极品,大伙都尝一下吧。”他所言狐胡国正是新疆鄯善县,该地所产哈密瓜又称东湖瓜,却为此中极品。
陈仪听得这话,脱口赞道:“公子端的好见识。”鸿渐笑道:“小时候有股西域商队曾给爹爹送过此物,我才碰巧识得。”
竺法兰闻听鸿渐提及程濯,登时沉下脸来,姚蓁蓁笑着转过话头,向刘、耿二人道:“你们到襄阳救人,我小哥哥可急坏啦,快给大伙说说,那些同门怎么救出的。”话音刚落,鸿渐脱口道:“我总对刘嘉名不大放心,两位大哥前去救人,可曾遭到官军埋伏?”刘秀道:“我等虽遇到些许麻烦,好在天志帮众位义士赶来接应,又有翠玉轩的秦姑娘出手相助,倒也无甚大碍。”
程鸿渐心头一怔,奇道:“那秦姑娘为何出手相助?”话音刚落,耿弇自得一笑,道:“兄弟有所不知,红红跟我相好,冲这情分,她岂会坐视不理啊。”程鸿渐闻得此语,虽尚存疑虑,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便在这当儿,刘秀端起碗中香茶,向竺法兰道:“我鸿渐兄弟先前身受重伤,后又听闻您跟迦叶大师仗义相救,方才保全了我兄弟性命,为此刘秀谨以此茶代酒,拜谢大师了。”竺法兰道:“多亏师兄运功相助,两位施主方才获救,贫僧倒并未出甚气力。”刘秀微笑道:“饶是如此,还请大师满饮。”竺法兰依言端起茶盏,陪他一饮而尽。
程鸿渐正自感怀,刘秀复又端起茶盏,语重心长道:“鸿渐兄弟受苦了,此番若非你舍生忘死,大伙只怕难在这山上重聚了。”程鸿渐举盏回道:“这些均是小弟该做的,刘大哥不必多提。”说罢,便即将盏中香茶饮了。
邓禹有心做个人情,当下相询鸿渐道:“适才听大师话中之意,好似不止你一人受伤,另一人莫非是姚大小姐吗?”程鸿渐点了点头,邓禹半开玩笑道:“程兄弟深受重伤不说,便连自家媳妇也跟着遭逢危难,单凭这些苦劳,如若施以提拔,旁人自不该有甚非议。”
程鸿渐并未深思对方言语,当下微微摇首,道:“只怪我学艺不精,倒累得小妹妹为了救我,也跟着身负重伤,差点连命都丢了??????”说话间隐生后怕之色。刘秀温言说道:“当初大伙途径官军设伏之地,鸿渐兄弟率先察觉出谷中异样,由此足见你颇具将才,只不过缺个机遇罢了。”话到此处,便跟耿弇商榷道:“三弟身为魏长老亲信弟子,可否助鸿渐谋个好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