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了拂衣袖,在与她错开身躯时,瞟向她的眼神带了些古怪,还有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哪里是追究玉令惹的祸?分明就是扯着本王不放过。
就知道这扎堆认错的时机定有问题。
“晋王是不是太过谦了?”上官玉辰无声无息地走到巫晋月的跟前,像一道白色的影子,逼视着他的目光,“你什么时候行事不是自有主意?哪一次东窗事发又能抓住你的把柄?这留不留一手,本王已经习惯了,至于你说的此间的自作主张,这里是柳蓝,你动的是战王的玉令,你讨罚是不是找错了对象?族规处置?你让本王哪条理由向你动手?”
那语气寡然无绪,又说不出来的冷,像旷野深处苍白苍白、飞扬着的大雪,一大片一大片似的从公仪无影脑后飘过来。
公仪无影拢了拢眉心,蓦地转身。
另一道声音像穿透那一袭白影:“巫某有错,族上无须任何理由手下留情。”
这道声音稳稳的,就像刚才落到人身上的雪花适时融化,只不过冰雪融化感受到的不是暖和,只是那寒冷像流动似的更清晰了许多。
上官玉辰一只手抬起,似乎要慢慢落到巫晋月的肩膀上,“很好。”
女人在他身后叫了一声:“辰哥。”
上官玉辰的眼角跳了一下,扭过头就道:“又怎么了……”不是你要追究?看不见?
公仪无影道:“辰哥怎么就不听我把话说完呢?”
上官玉辰瞥她一眼,几不可见地咬了咬牙,——不扯到本王身上,你还不甘休了么?
“这留着的一手,却好巧不巧正合辰哥你的心意。”公仪无影看着他,眸光暗了些,“辰哥刚才可是想告诉我,这结果是不是如愿以偿并不重要,唯这心怀鬼胎、暗中行事的人,让人难以放过?”
上官玉辰嘴角一抽,半晌无语,他心里几乎可以肯定,影儿是准备怎么做了。
果见女人扫了扫衣角,淡淡道:“玉令物归原主之前这段期间,与战王府有关的事情,便全都交给辰哥你了。至于此间事情的处理,相信辰哥你自有定夺。本王在这等你,只想同你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