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多想，上官玉辰已抬手再度抚在她娇嫩的脸颊上，缓缓道：“奇将风宁难道不知在战场上对敌人是绝不能手软的吗？若你不傻，当年为何不任我毒发，为何还要将金线蛇毒解药留与尚雨救我性命？若你不傻，为何使命已经完成，还要冒死归来？”
这话一出，沐云兮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风宁，是自己冒死回去的？
正想着风宁的事，上官玉辰竟一下将她再度拥入怀中，低缓而清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撩动，“风宁，不论当年你是因为什么而来到我的身边，但你已经深深刻入我的生命之中。即便过去这许多年，曾经的一切，却从未抹去分毫。六年来，千丈崖上的一幕，就如同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沐云兮喉头再度一动，沉默着，心里的感觉愈发复杂了。
上官玉辰微微缓了一口气，将她拥得更紧了几分，缓声接着说道：“还记得，你来到玉都后，挟持我带路的那一夜吗？那个时候，我看到月光下那双眼睛，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当时我很奇怪，也很不解，直到看到你的容颜时，我才终于明白过来。我本以为，遇到你或许会是我的救赎。可在玉都林郊醉酒时我才知道，原来两度闯进我生命的人，竟然一直都只是一个风宁，原来上天真的给了我重头来过的机会。”
话落，密室再一次陷入久久安静之中，静得俩人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烛火，还在轻轻摇曳。
沐云兮垂下的目光正落到地面上昏暗光线下那拥着的影子，心底的依恋仿佛越来越深，不舍得情绪愈发浓了。
好久好久，上官玉辰薄唇动了动，轻轻的声音从唇边溢出：“所以，风宁，我不管你这次又是因何而来，最后的决定为何。既然你已经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就不会再让你离开。”即便，是强留。
明明是很轻的声音，偏偏听起来跋扈而霸道。
沐云兮心莫名一动，依然无语。
上官玉辰松开她，却又将手按在了她的双肩上，凝视着她压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肯说？”
沐云兮抬了抬目光，薄唇张了张，好一会才发出声音：“我无法给你承诺，所以也不知能说什么。”
上官玉辰按着她双肩的手力道忽然紧了起来，声线更压抑几分，“为什么？你既然没有推开我，也没有直接了当地拒绝我，那就证明你心里其实是愿意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