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比男人的欣喜,艾米只感觉到了恶心,她本能的摸了一下腰,发现雏鹰指挥刀并没有戴在身上。
否则她真的会抽出来,直接把这个男人结果掉。
“我亲爱的侄子,你的未婚妻可是一位准校,你如此怠慢,未免太失礼了吧。”
比勒斯将军走了过来,刚才艾米摸腰的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所以他赶忙过来,给艾米施加压力。
“您好,将军阁下。”
艾米立正,敬礼,虽然穿着礼服,但是动作标准,而且干净利落。
这让周围发出一阵哄笑,毕竟这个样子实在太滑稽了,就连她的未婚夫,都捂着嘴,转过脸去笑。
唯独比勒斯将军没有笑,他穿着将军制服,一名准校给自己敬礼,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
“你好,我英勇的帝国战士,感谢你为了德意志而做的一切,但是现在,请放松享受吧,这里不是北海,也不是挪威,更不是西线,没有法兰克人,英格兰人和挪威人,所以和你的未婚夫享受吧,不要太紧张。”
比勒斯将军笑了笑,但是艾米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
勉为其难的,艾米陪着自己这位未婚夫跳了一支舞,舞会的气氛很不错,但是她从来没有放松过。
反而觉得,这种场合下,她几乎就要窒息了。
艾米的父亲,缓步走到比勒斯将军身旁,笑着与之攀谈起来。
老父亲看起来很慈祥,嘴角总是挂着笑,但他的心,却极为歹毒和阴狠,这桩婚姻,潜藏着他的打算,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家族的利益。
海勒姆家很有势力,但是大多集中在经济上。然而在帝国,最有价值的不是钱,而是权利,战争期间尤其突出。
然而海勒姆家族缺乏权利,他们虽然有几个州议会的议员席位,但是对于他们庞大的家族体系来说,区区几个议员,给予不了太大的助力。
在战争期间,议会的影响力进一步被削弱了,所以他们寻求军队的支持,特别是后勤订单,这是海勒姆家族急需的。
也正因为此,他才对艾米的态度,有所缓和,让艾米以为事情有了回转的余地。
这都是他的小计谋,他要傍上比勒斯将军这棵大树,艾米在前线拼死拼活取得的功绩,都成了他攀附军队的垫脚石。
无论于公于私,艾米调到南方军,都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比勒斯将军对于这件事,也颇为积极,毕竟南方军只有三个航空魔导士大队,以艾米的履历,她只要调过来,就能成为大队长,而且指挥的,还是南方集团军最精锐的航空魔导士大队。
这对于两个家族来说,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是的,对于家族而言如此,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却格外残酷。不过艾米的感受,并没有在这位族长父亲的考虑之内,在他的眼里,艾米从出生就注定了,要为这个家族而奉献一切,无论她拼死赚回来的军功,还是她的婚姻,乃至于她的生命。
舞会依然在继续,但是艾米离开了,她借口头痛,独自回到了房间休息。
虽然关上了门,但是大厅的喧嚣和音乐声,依然可以听得见,艾米来到窗前,看着夜色,暗自神伤。
她不想去南方军,因为那样就如同进入炼狱,她想抗争,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去做。
不经意间,她转过头,看向床头的制服,然后走过去,摸了摸口袋。
一枚银色戒指,折射出淡淡亮光,那是卡尔送给她的,她一直小心保留着。
“或许,中央军是自己唯一的寄托了,神明啊,我祈求你,救救我。”
艾米手里握着戒指,低下头,泪流满面,她在寻求寄托,心灵的寄托。
脱掉礼服,她穿上了中央军的制服,然后从窗户一跃而下,发动飞行术式之后,缓缓落地。
庭院里的守卫,发现了她,但是没人敢上前寻问,穿上军装,挎着雏鹰指挥刀的艾米,身上带着凌冽的杀气,那些守卫虽然身强体壮,但他们毕竟是普通人,和艾米这种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战士,差距太大了。
守卫们看着艾米走出了家门,不得不把这件事情向身为族长的艾米父亲报告,这让那位“慈祥”的父亲怒不可遏,甚至当着比勒斯将军的面,痛斥艾米不懂事。
“呵呵,这样才像是帝国的军人嘛。”
比勒斯将军倒是不以为意,反而认为艾米,是心怀家国的优秀军人,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这更坚定了,他要把艾米挖来南方军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