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辛犹豫了下,到椅子前慢慢坐下来,“刘队长,有什么吩咐?”
“三年前,酷斯堡有个女服务员失踪案,你了不了解?”
“那案子是夏富康主抓的,我没进入侦破小组。”焦辛道,“最后好像成了悬案,查着查着就没了下文。”
“从你所了解的情况看,里面有什么猫腻没?”
“有,存在个人徇私枉法行为。”焦辛道,“根本就没认真查,而且还存在歪曲事实的情况,说白了就包庇凶手。不过要我说出具体环节,还真没什么可讲的,不怎么了解呐。”
“嗯。”张本民点点头,道:“这样,你到档案室去一趟,把相关存档的侦破记录拿给我。”
“好的!”焦辛很兴奋,领命而去。
张本民沉思起来,照现在的情形推算,此案多数跟姜上行有关,希望能爆出萝卜带出泥,但是,不知与狄耘关联度如何,所以还得跟他打个招呼,要是牵扯得大,还得想办法周旋一些,毕竟跟狄耘算是有过“盟约”,互不为难,要不就食言了。
当即,张本民前往狄耘办公室,直言不讳。
狄耘稍微犹豫了下,笑了,“夏富康虽然是我的心腹,但他的事情并不是我都关心的,或者说,我是有意不去关注。”
“离得远保安全,撇得清一身轻,狄局长,你真是个老狐狸啊。”张本民笑道,“不留情面地说,就是不厚道,对自己人漠不关心。”
“也不能那么说吧,还得看是对谁嘛,说实话,夏富康那人不行。”狄耘道,“说起立足社会行事,是要有魄力,该狠的时候就不要手软,可是不能阴损。夏富康就容易犯那个毛病,所以最终我并不能把他当成真正的自己人去对待。”
“你能说这些,让我对你的看法改变了不少。”
“嗨嗨,我说过了,本人的毛病就在生活作风上有点小癖好,可是我并没有伤天害理呐,一定程度说,其实也是相对比较对等的交易。”狄耘笑道,“可以这么说,凡是被我看中且弄到身边的女人,哪一个感觉受到了亏待?”
“这个就不说吧,个人爱好的问题,有时没法说对与错。”张本民此刻不想闲聊,他想的是酷斯堡的案子,“狄局,谈点工作上的事,既然酷斯堡的案子对你没有什么影响,我想重启三年前酷斯堡人员失踪案的侦破工作。”
“可以,只要你觉得能对付得了马道成的后台,尽管去查。”
“不就是姜上行嘛,有什么可担心的?”
“姜上行是个老领导,在兴宁这地方的关系盘根错节,而且现在还是市委常委,能量不一般的,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就会着了他的道。”
“那我就来个速战速决,让他有力发不上。”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对他动手?”
“擒贼先擒王。”张本民道,“姜上行不除,时时刻刻都是隐患,会绊我的手脚。”
“哎呀,那个难度是非常大的,你还没深入,并不了解姜上行的做事风格。”狄耘道,“他善于自我保护,通常情况下特别注意所谓的证据问题,所以一般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人无完人,姜上行肯定有弱点。”
“那是,据我所知,他的弱点多是在孩子身上。”狄耘道,“尤其是姜上行和前妻生的女儿,应该和你同岁,据说现在活得依旧很拮据,但从来不接受他的任何帮助,那会是他的软肋和一生的痛。”
“一般情况下,我不愿意拿对手的家人来进行要挟,祸不及家人,算是我的一个底线吧。”张本民道,“不过也不一定,实在走投无路了,估计什么事也都会做得出来。”
“也好,做人留一线,不能做绝。”郑得冠说完,颇为玩味地点点头,道:“那你得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对扳倒姜上行,别抱太大希望。”
“那要看他是否造了孽,如果是,且我又无法在他身上找到突破口,那我将用到他的家人。”张本民说这话时显得特别狠、特别冷漠,“那也算是以牙还牙了。”
狄耘听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你,和他的渊源那么深?”
“目前看有那个可能。”
“能成为姜上行下手的目标,不会是一般人。”狄耘道,“刘国庆,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有些事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所以,你也别问我的出身了。”张本民笑了笑,“好了,不扯远。言归当初,我将放开手脚,对酷斯堡那案子一查通底。”
“只要你有能力,我倒乐于看到结果。”
“正好,捞个政绩。”张本民一点都不客气。
“看破不点破,做人要厚道啊。”狄耘摸着头笑了。
张本民没笑,一声招呼后便离开,他急着回去看当年的案件资料,寻找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