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民请薛玉叶到校门口吃饭,见面时忍不住给了她一个拥抱。
薛玉叶并没有觉得不自然,毕竟那么长时间没见面,确实也想念。“你成熟多了。”她说。
“我希望再快点,早日成为真正的男子汉!”
“你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张本民摸了摸下巴,“可是,我觉得还有点孩子气,所以一直都留着胡茬子。”
“没想到内心强大的你,也那么在意外表。”
“不是我在意,是环境需要。”张本民道,“人,得适应环境。”
“也对,与环境对抗,会让人觉得有些另类,与身边的人格格不入。”薛玉叶道,“可话说回来,人活着多是为了自己,只要能看得开也无所谓。说到这点,我真的为你感到伤怀,因为你不是为自己,你肩上所担负的太多太多。”
“玉叶姐,谢谢你的理解和关怀,其实也没有你说得那么沉重。”张本民笑道,“到目前为止,好像一切都看到了头绪,相信再过一段时间所有的问题都会得到解决。”
“那太好了,希望你早点轻松快乐一些!”薛玉叶两目含情,“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但不妨碍表达心底的感情,你在我这一生中,会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不管你在哪里。”
“我又何尝不是,只不过现实的牵绊太多,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选择。”张本民道,“生活或许就是如此,一边在缺憾中想象着完美,一边安慰着自己。”
“是啊,哪能一切都尽如人意?”薛玉叶很是感慨,“好了,说点毕业方面的事吧,今年学校搞创新,毕业生要写一篇学业论文,然后,学校将根据论文的质量来推荐工作。”
毕业论文?
张本民皱起眉头,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好像还没有写毕业论文的要求,看来兴宁职业中专学校的这个创新还真在点子上。
“是不是,有困难?”薛玉叶见张本民面色凝重,以为他在发愁。
“怎么会呢,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就自己的专业写点总结心得,那还有问题么?”张本民道,“保证按时完成。”
“好像学校还要就论文进行当面提问,防止有些学生胡抄八抄的糊弄人。”
“哦,还有答辩啊,也没问题。”
“你当然是行的。”薛玉叶道,“对了,毕业后你打算怎么办?”
“找个地方把工作挂着,不去上班。”张本民道,“多数是回老家屏坝乡,乡大院里有熟人,随便塞个不起眼的位置就行。”
“这么说的话,你不用写论文也行。”
“还是写吧,算是给自己的学生生涯一个交待。”
“就喜欢你身上这股激情、韧劲和干劲。”薛玉叶看着张本民,“其实也真够难为你的,因为两个身份,所以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没什么,毕竟总有一个是闲着的嘛。”
“那,你说,我该记住哪个你?”
“咱们是老乡,记张本民比较好吧。”
“我并不那么认为。”
“为什么?”
“因为那会想起我姐。”
“哦。”张本民当即便寻思开了,薛玉叶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还没来得及多想,薛玉叶直接说了,“跟你在一起时只要想起我姐,就会觉得不自在,说什么、做什么,好像她都在背后盯着。”
“那,你就记住刘国庆好了。”张本民明白了薛玉叶的意思,不过这个话题暂且还不能深入,于是赶紧顺势说起了薛金枝,“对了,玉叶姐,你刚才提起了金枝姐,让我真是心潮翻涌,往事历历在目,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以前的日子是不太好过,但现在好多了,所以有些事也别放不下。”
“记得你以前说过,金枝姐想开个大服装店,不知现在有没有实现愿望?”
“没,开店并不容易,门面要选好,还要有一定的启动资金。”
“说来也巧,我有朋友在春山混得不错,他手中的圆方楼正在搞商业开发,地段还不错,那边有不少门面房,我打个招呼能弄间好门面,前两年还免房租,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