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不过不管怎样我会坐等,等到你彻底昏昏睡死过去。”
“可以,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唉,老狗畜生,你难道就没有想过给我设个圈套?多找几个人埋伏着,等我一出现就扑上来把我掐倒,然后不就没事了么?”
“想过,但没法做,因为你能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想必是作了充分考虑,可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所以,再怎么着你依旧还会是最后的赢家。”马仕说着,大口吞下了瓶中的安眠药,继续道:“因此,折腾来折腾去,只会让自己更遭罪。”
“不愧是老个老东西,挺明白的。”张本民道,“不过再明白也没用,等你昏昏欲睡的时候,我会把你吊死,这就是‘家中可死,不可安卧’。”
“你,你怎么出尔反尔?!”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会趁你还没断气的时候把你吊在门后,让你做个吊死鬼。”
“我诅咒你!”
“啪”一声脆响,张本民抽了马仕一个耳光,将他打翻在地,“还要补充的是,你以为,你这么死了就可以让我原谅马道成?”
“什么……你……”马仕剧烈咳嗽起来。
“马道成一样会不得善终,在我逐步击垮他的公司、让他一无所有后,再让他跟你一样在痛苦、懊悔和不甘中死去。”张本民道,“只有如此,才能消我积压多年的心头之恨。”
“你……”马仕支起身子,抬手指指张本民,“你……”
“你什么你,去你的吧!”张本民猛一脚蹬翻了马仕,然后四处找了一番,在衣橱里找到一条细毛线长围巾。
前后这一阵折腾,十几分钟过去了,已经挣扎着爬到沙发上的马仕,渐渐感觉到了药力的发作。
五分钟后,张本民将马仕拉吊到门上。
马仕做着最后的挣扎,面色如酱,很是痛苦,不过隐约中又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这就是人之将死,一切看开了?
张本民没有多琢磨,因为马仕最终彻底玩完时,呈现的还是一副骇人的长舌、爆珠模样。
悄悄退出去,在门口附近观察了很长时间,张本民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才赶回住处。接下来要做的是,仔细看看马道成的模样。
不管怎样,作为老干部,马仕享受的政治待遇少不了,报纸上会刊登讣告。另外,他是正厅级,或许还会附有遗体告别仪式举行的时间。
一连两天,张本民都在关注着报纸,果不其然,一切跟预判的一样。
得知了遗体告别仪式举行时间,张本民也不讲究什么禁忌,当天乔装了一下,提前半小时到达殡仪馆。很快,就锁定了马仕的堂位。
没费什么事,张本民看到了马道成。和想象中的阴狠模样完全相反,马道成体态略胖,较为白净,还戴着眼镜,乍一看有点文静,然而想想他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西装暴徒吧。
马道成脸色很难看,不过痛失亲人的悲伤并不明显。张本民自然知道为何,那是来自事业遭受重创的焦灼和憔悴。
这很好,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松一紧,来回折磨,才叫畅快。当然,松或紧只是表面上的呈现,暗地里的努力掌控一点都不能松。
“老机械厂的地块,马道成估计是拢不住的,所以要注意他的新动向。”张本民叮嘱何部伟,“他看到了房地产的大好苗头,绝不会轻易放弃。”
“你的意思,马道成会重新寻找地块继续搞开发?”
“那是必然的。”张本民一点头,“最近你多注意着点报纸上的土地出让公告,我也会跟姚西升打招呼,让他关注一下国土局近期的土地出让动作。对每一个出让地块,都要追踪下去,确认哪一块是被马道成拿下的。”
“嗯,这是个好办法,从源头上捋清楚,就不会有遗漏。”
“等等我牵个线,到时你可以跟姚西升对接,我就先不参与了,没那么多时间。”
“怎么,你要去局里上班?”
“不,回老家一趟,有事情需要提前通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