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民相信胡华浩能做到,然而转念一想,此路不太牢靠,毕竟章广升一伙的主子是张融训,而张融训的身份是县一哥的小舅子,所以,只是通过县里的关系去操办,作用力可能有限。
伫立在窗前良久,连抽了几根香烟,张本民不断做着深呼吸,难道又要重拾旧业,自己动手去解决?
想了又想,张本民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老实”一点吧。
剩下来的出路,只有借力了。
次日,张本民便来到了永博公司见肖永涛。
面对张本民的主动到访,肖永涛十分诧异,更多的是惊喜,他知道张本民不是个凡人,能有多一些的交触求之不得。
张本民没有多消磨时间,一番简单的寒暄后便直言,说了章广升的近况,问肖永涛能不能收拾他。
肖永涛没有犹豫,当即就答应下来,并说本来也没打算放过章广升,因为当年他是胡华正的狗腿子,所以哥哥肖永波的死跟他也有一定的关系。
“你要知道,现在章广升跟的人是张融训,县一把手的小舅子。”张本民道,“搞不好是会惹火上身的。”
“我明白,其实打算对章广升进行报复,也是个不断下决心的过程,近两年我决意要对他采取一定的手段,但确实又有些忌惮他背后的张融训。”肖永涛说。
“现在不担心了?”
“有了你,自然就不怕了。”
“不要忘了,我现在只是屏坝乡大院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而已。”
“不管你干什么,你都不会是见死不救的人,总的来说,你是令人信任的,是可以托付的人。”肖永涛说完,抿了抿嘴,果决地道:“说吧,你想让他得个什么下场?”
“断双腿,不可修复性的,而且要做得自然一些。”
“可以,要他的命也没问题。”
“目前来说还不至于。”张本民一摆手,道:“肖总,杀人是没有回旋余地的,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没必要去冒那个险。”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得听。”
“就是嘛,毕竟我是过来人。”张本民哈地一笑,“个中滋味,我最清楚了,有发言权的。”
肖永涛不糊涂,听张本民这么说也没跟话,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他知道张本民的这番话语无非是显示一下坦诚的胸怀,没必要深入细谈。
“行,那就这样吧,有时间改日再聊。”张本民准备告辞,“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往大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兴宁境内,我还能说得上话。或者,你们公司要有资金周转方面的困难,我也可以帮你解决,连利息都能给你免掉。”
“谢谢,你能说这番话,我很满足!”肖永涛道,“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不会不知轻重地麻烦你,也就是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打扰你。”
“嗯,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人,要不也不会来找你谈章广升的事情。”张本民说着起身,抱拳笑辞。
肖永涛一直送到大门外,目送张本民驱车离去。
空气中已带着丝寒意,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照进来,倒有点暖烘烘的感觉。张本民心情不错,不管怎样,眼下大仇已报,所谓的理想事业也已着手,接下来就是全身心投入的事。
正惬意时,大哥大响了。蚊子来电,言语间有点支支吾吾,问他在哪儿。
张本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蚊子吞吞吐吐的表现跟平常的风风火火有很大不同,不用说,他那边肯定有难缠的事发生,要不绝对不会这么黏乎。于是,便不加犹豫地说十分钟后就到圆方楼,有事面谈。
话说起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见面后一问,蚊子也在为章广升的事而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