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她调到了发改委任副科长后,就开始发力了。”张本民道,“由此可以推断,圆方集团也应该进入了她的视野。”
“她能有那么神?”何部伟不敢相信。
“我们在屏坝那边的项目,都能找到圆方的影子,她肯定会关注的。”
“哦,也是。”何部伟吸了口冷气,“那得赶紧做好准备工作,估计那些个项目会接二连三地被找茬。”
“没错,往后一段时间,在圆方集团的项目上要及时查缺补漏,不留缝隙,包括市区这边的安保公司、地产公司和圆方楼,做事也要注意扫尾。”
“嗯,这边你放心,多年经营下来有经验的。”何部伟说着慨叹道,“那个郑金桦,到底是什么来头,似乎强势得很。”
“她背后肯定有股不小的势力,不过眼下没有精力去管那些,把屏坝那边项目上的麻烦隐患清除掉最要紧,否则问题会很大。”
张本民这么说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屏坝那边的项目几乎都是走过捷径的,如果被深究起来,问题肯定少不了,弄不好还会被一锅端掉。
想到就要赶紧做,不能留遗憾。张本民回到屏坝,立刻把蚊子、殷然还有宋广田叫到一起,把面临的严峻形势讲了下,要他们必须把纯净水公司、万亩中草药种植观赏基地、酒店、影视基地还有旅游公司那一摊子事的资料好好补一补,时间要抓紧,争分夺秒。
事实证明,这番紧锣密鼓的安排,非常必要。
大概半个月后,宋广田被叫到了县里。县长说屏坝这两年的发展是有一定起色,但动作有点大,市里觉得有些不妥,提出“要停下盲目的步伐、看清发展的方向”。
张本民是和宋广田一起来县里的,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情况,顿感大事不妙,他想了想,决定跟卢单递见面。
卢单递是个明白人,见张本民到来,干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你在屏坝弄了那么大动静,市里提出异议了。”
“那是个别人的意愿,搞打击报复的。”张本民道,“卢书记你应该清楚,屏坝上的那些项目,手续都是齐全的,而且实际的运行也都在良性的轨道上,目前的发展势头很好,稍微假以时日,应该能进入全市第一乡镇序列。”
“我相信你说的,但是现实没法改变,市发改委拿出了一整套材料来说这个事。”卢单递道,“人家是市发改委,在综合研判分析农业农村经济发展趋势的基础上,提出了农业农村经济和生态保护问题,并提出了一些整改建议,动作很硬的。”
“他们要想叫停部分项目?”
“是的。”
“他们做过实地调研么?分明是找茬。”
“那也没办法,人家嘴大。”卢单递叹道,“他们的材料上说屏坝乡在协调推进重大基础设施建设上,没有科学规划,盲目投入不利于长远发展。”
“投入的问题,财政也没出什么钱呐,几乎都是圆方集团在做商业性投资,就是失败了,乡财政也不会受影响。”
“那不是谁出钱的问题,相当于在综合性产业政策的实施上,没有做到协调统一。”卢单递一脸难为,拿起面前的材料放到张本民面前,道:“材料上说了很多,拿回去好好看看。我这边啊,八成是顶不住的,要不也不会让县长找宋广田谈了。”
“我知道,你有意不出面,说明问题很严重。”张本民把材料推给卢单递,“这个不用看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不看都一样。”
卢单递抿了抿嘴,“这事我不能摆平,你能理解吧。”
“理解,我不会怨你的,更不会逼着你去解决。”
“你很大义。”卢单递点着头,“这样,你要是有需要的话,我会尽量协助你的。”
“在县级层面上跟他们周旋,力度不大,而且消耗还大。”张本民道,“除非你有市里的关系,兴许还能发挥些作用。”
“市里的关系靠不上,我没有建立那层关系,平常的接触都是迎来送往而已,办不了实事。”
“哦,那就算了,还是由我自己解决吧。”
“你有路子?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我去市里过些日子,找点小关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张本民道,“问题的本源,就是跟某个人有关,把某个人精准解决了,不就什么问题都没了么。”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卢单递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
张本民歪嘴一笑,没说什么,起身离开。
楼下的宋广田已经慌得脸色发黄,看到张本民后立刻上前问怎么样。张本民说不要紧张,办法总比困难多,他要去市里坐住了干,直到把问题彻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