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叔和杜青衫对坐书房,二人皆神情凝重。
杜青衫:“怪不得,在杭州时,您不告而别,前几日在廖仙观,小尘说不见你和袁昇,去寻你们才偶然撞见武红烛,原来竟然有这番缘由。”
“公子,武叔有愧。”
杜青衫摆了摆手:“这么说来,武叔您在开封见过了武千行?”
“不错。”武叔道,“那日我收到的芙蓉令上只写了八个字:‘中元,上清观杀杜杞’,我大惊之下来不及和你商量,也怕事情有诈,故而自己先去了开封。”
“阿杞果真在开封?”
“小公子在武千行手里。”武叔神色黯然。
杜杞在杜青衫心中的份量,武叔最清楚不过了,当日上清观,武千行以杜杞性命威胁,要武叔为他效劳,暗中监视杜青衫。
武叔孤身一人,救不了杜杞,只得答应武千行的条件。
然而这几日他来到南阳,每天吃不好睡不好,一想到杜杞还在武千行手里,自己却要昧着良心为武千行做事,监视公子,他就愧疚不已。
于是只好对武千行的命令装傻充楞。
然而上次去廖仙观见了袁昇,武叔才知道,袁昇竟然也是武千行的人,并且袁昇还知道武叔和武千行的交易。
“袁昇接近公子,恐怕也别有所图,公子还是要防备着些才是。”
杜青衫知晓了原委,点了点头:“多谢武叔实言相告,我会注意的。”
他说呢,袁昇一个道家子弟,既是张天师的弟子,为何四处游荡,手里还有一只名贵的海东青,原来竟然和武千行有关系。
武千行暗中经营这么多年,竟然连上清观都有他的势力了,那朝堂中呢?
杜青衫内心一沉,越发搞不明白,武千行究竟想做什么。
武红烛不愧是武千行的女儿,父女两都颇有野心,也颇有手段。
“既然阿杞就在武千行手里,而武千行又回了京都,那我就更要回去了。”
“小公子目前有很大可能就在南阳。”武叔神情凝重,“武千行知道公子在南阳,离京来南阳时,将小公子也带上了,我暗中查探过,小公子没有跟着武千行一行回京。”
“此话当真?”
“绝对不假。”武叔犹豫道,“只是,不知道芙蓉门的人将小公子藏在了什么地方。”
自从知道杜杞很有可能就在南阳,杜青衫整日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什么。
芙蓉门的人要到了解药,也不再整日往竹园跑,倒是李崔,每天摆摊结束后,都要来竹园噌宋归尘的饭吃。
上次嫌弃宋归尘的糕点幼稚,坚决不吃,事后李崔肠子都悔青了,对没能吃到的那几份孩儿菜怀有极大的执念,对将宋归尘特意给他准备的糕点吃完了的袁昇则怀有极大的怨念。
他趴在灶台边,眼巴巴地看着蒸笼上冒出的热气,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宋归尘:“怎么就馋成这样了?你原来不是很骄傲的嘛,已经九岁了,不吃三岁小孩吃的东西,嗯?”
李崔一本正经:“我明明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