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苦笑道:“那任公子的斤两,在下十分清楚。并非在下有意诋毁,而是他果然取得此次春闱会元,实在让在下对本朝科举大失所望!想我泱泱大宋,朝中大臣、监考官员竟如此公然舞弊,置大宋刑律于无物,实在令张某大跌眼镜,寒心不已!”
这?
众人面面相觑。
杜青衫道:“自本朝大中祥符元年,糊名法在省试中开始实行以来,考生试卷上,一切关于考生的信息都被封住或裁去,就是为了防止评卷官徇私舞弊,可以说,如今的科举制度的公正性是有目共睹的,张兄所言,我等着实不敢相信。”
顾易闻言微微点头。
若这样制度下,那任懿都能舞弊成功,还一跃成了会元,这对大宋科举制度,何尝不是一种赤裸裸的讽刺?
见众人不信,张远又是苦笑:“在下就知道,此事过于离谱,不怨诸位不信,若不是亲眼所见,在下也不会相信。”
他坚定地举起右手,掷地有声地道:
“那任懿在华阴县乃是不学无术、寻花问柳的公子哥一个,他胸中的墨水比街边的乞丐胃里的饭粒还少,论真才实学,此人绝不可能在春闱考试中取得名次,更不要说第一了!”
怕众人不信,张远又补充道:“诸位若不信,可到华阴县随便一问,任公子是何种人,华阴县百姓无人不知。在下以父母的在天之灵起誓,以上所言如有半句假话,叫我不得好死。”
张远话说得这样重,众人还是狐疑。
杜青衫沉吟几许,道:“张兄,不是我等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这事确实事关重大,单凭你、凭华阴县百姓对任公子的看法,就认定他不可能考取第一,这太冒险,也太轻视任公子了,张兄可有其他证明任公子确实舞弊了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