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的正中心,一张慈和温婉的照片摆放着,周围围放着不少菊花。
对于前来致礼的人,盛桐桐大都不认识,不过旁边的姐姐和姐夫似乎认得,来客在鞠躬后和他们一一握手,但谁都不会逗留太久。
骆宾来的最早,鞠躬之后并没有离开,反而帮沈律招待宾客。
小小的礼堂,说话都很低微,人一拨一拨的来,来的时候安安静静,走的时候也轻声轻语。
临近中午,一个头戴黑纱帽、身穿套装黑裙的女人进来,背后跟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少年。
盛桐桐的眼神恍过去时一愣,他怎么来了?
崔沐是跟着姐姐崔雪吟一同来的,致礼,和家属握手,他握住盛桐桐的手时攥了很紧。
“节哀。”
盛桐桐没说什么,自有丧礼上的佣人引领崔沐他们去一旁喝茶。
盛家在南城没什么亲戚,因为早年盛天成的债务,亲朋能断的都断干净了,李阿姨趁着下午人不多的时候送来两盅汤,桐桐和盛薇薇一人一盅喝下,恢复些许力气。
骆宾走近,为此次的不行事件轻叹,对着盛薇薇尤其像一位有兄长风范的大哥,“别沉在苦闷里,生活是向前来的,陈阿姨也不会希望你整日愁眉苦脸。”
他的话让盛薇薇感觉慰藉,更觉得骆宾近来已将二十年的那件事放下,他是个好人,盛薇薇一时感念,“多谢。”
骆宾一笑,目光探向沈律时,却遭受到眼神的质疑。
两天后,陈婉君下葬,淅淅沥沥的雨从早上就下个不停,从公墓出来,沈律让李阿姨陪薇薇回去,自己开车直奔骆家庄园。
他的到来并没使骆宾惊奇。
茶室,暖一壶好茶的骆宾正在享受难得的茶道气氛,沈律走进时浑身的杀气,冲淡了他沉淀已久的茶境。
“陈婉君死的前一天,你的律师去探访过,跟她说了什么?”一问,沈律便出口不善。
骆宾仅仅瞟了一眼,“探望,自然是嘘寒问暖。”
沈律抿紧唇,突然一脚踢翻了他面前的木茶几。紫砂壶与竹盘竹垫子散乱着,绿叶茶汤洒了一地。
“我看过陈婉君的遗书,她在信里说欠你骆家的债终于还清了,她在临死前写的那封信让我明白了一些真相,薇薇顶替的那个骆晴,你的妹妹是在当初那场火灾里死的。”
骆宾淡笑抬头,“你想说什么?”
“以你的个性,怎么可能在怀疑自己的妹妹死在陈婉君手里时却同样让她的女儿顶替自己妹妹的身份!没有这么容易的事,那天,你说除非陈婉君求你你才考虑是否同意,她来了之后跟你说了什么?!”
一地的茶汤,骆宾看的糟心,于是打开落地窗走出阳台,风雨吹面,湿冷湿冷的,他站在木台阶上,眼望跟前一片绿油油湿哒哒的草地。